米亞走到兩個男人面前,“将她給我吧。”這次兩個男人再無異議,米亞憐惜的從米勒懷中接過妹妹,摸着羽瘦的硌人的骨頭,淚就在眼眶內打轉,她可憐的妹妹。
看着米亞的樣子,喬伊斯又是一陣心疼加無奈,這女人果真是水做的,從米亞懷裏接過羽交給醫生就摟着愛妻,給她安慰。
“族長,她沒救了,節哀順變吧。”醫生說道。
“你說什麽?”米勒陰冷的拎起醫生就丢了出去“你快給我救人。如果羽死了,你也跟着陪葬吧!”
安德裏亞給羽施了時間靜止,憐惜的打橫抱起羽,就要走。
米亞擋在安德裏亞面前怒吼道:“你要把我妹妹帶到哪裏去?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安德利亞,你這會兒算是高興吧,羽沒救了,呵,你這次滿意了吧,再也不尋思怎麽害她!”米勒怒吼。
“不要吵吵,羽只是睡着了,不要吵醒她,我帶她回家。”安德裏亞一臉平靜的說道,可在衆人看來,他只有用謊言來支撐他的意念,輕輕刺破這層謊言,安德裏亞定不堪一擊的倒下,濃濃的悲傷在月夜下襲擊着衆人,重的人心不堪重負紛紛低沉了下來。
“或許世界樹可以救她。”喬伊斯一出言就燃起了衆人的希望。
“世界樹?”
“對,獸人的世界樹。”喬伊斯轉眸看向巴頓“你們的世界樹。”
“世界樹,我怎麽把它給忘了!”安德裏亞轉身向獸族的獸殿方向走去。
喬伊斯率領十八騎士,米勒帶領數名頂級殺手,博爾等人直殺入獸殿,與獸殿的守護騎士打了個照面,還沒動手,就被安德裏亞的‘時間靜止’給定住了,一路如入無人之地般暢通無阻,連這裏的長老的圖騰(傳聞是獸族的殺手锏)都沒來得及用,都被定住了,讓一群熱血沸騰大開殺戒的十八騎等人沮喪不已,同時也暗暗的對安德裏亞格外尊重,你想自己被定住了,一點力量也使不出來,那不相當于挨宰的份嘛?!
進入獸殿,安德裏亞熟練的将血滴在某雕塑上,讓衆人有種這小子不止進入這一次的錯覺,“咣咣”沉重的石門開啓聲伴随着灰塵滿天飛的壯景打開了它千萬年的時光,沒有人注意到有一抹人影竄入獸殿。
安德裏亞率先進入石門之內,錯根盤繞的樹根有一個人般粗大,那純木色的色澤帶着土濃重的氣味輕輕訴說着古老的歷史,他繞過一團團樹根進入樹洞,從一個樹洞到另一個樹洞,繞的人們頭都暈了,這裏的樹洞無數好像迷宮,安德裏亞約莫到了樹的中心,輕輕的放下蘭斯洛羽,‘咣’一下子跪了下來,這一跪震撼了所有人,人們心目中歡快可愛,遇事冷靜沉穩的人此刻卻跪了下來,當真到了無奈,強攻末路的地步了,一只股深深的無力外加悲傷感席卷了曾自認為強者的心神。
“樹伯伯,自然母親之子,安德裏亞祈求你的幫助!”
什麽?他竟是自然母親的孩子。
憑空出現一個老人,虛扶起安德裏亞。
“你要救這個小姑娘,你可想好了?”老人凝重說,“你必須作為我的養料,獻出你的生命!”
衆人一驚,米勒擡眸深深望了安德裏亞一眼。
“是,樹伯伯,我已經想好了。”他自然清楚讓世界樹出手的代價,雖然這樣做,他又得上數千年才能尋到一個像蘭斯洛羽一樣同他魂魄同磁場的女子的血獲得重生,但要他看着蘭斯洛羽死在自己懷裏,他怎麽也無法接受。
“跟我來吧。”樹伯伯一揮袖,兩人來到一潭水池旁,水池升起蒸汽,那朦胧不清,極寒的蒸汽讓人骨頭發疼發顫。
安德裏亞揮手解除了蘭斯洛羽的‘時間靜止’,只見蘭斯洛羽緩緩的醒了過來。
“安德裏亞,這是在哪?”她聲音格外低沉嘶啞。
“我們就在世界樹內部,現在你乖乖的讓樹伯伯幫你治療。”
“世界樹?什麽世界樹?”
“世界樹是這個世界的所有本源能量具體實體化,它的興衰勝敗決定着世界的盛衰。”
“噢,這麽說,這個世界樹很厲害了。”
“當然,我老人家是相當厲害的…………”某老頭不要臉的自誇起來。
“那你為什麽要救我?”她和世界樹非親非故,樹伯伯怎麽會施援手,就算安德裏亞叫世界樹個樹伯伯,如今他父母下落都不明,世界樹又為何要賣這個人情給安德裏亞,不管怎麽說,世界樹救她就不合常理。
“因為這個臭小子願意用自己作為養料獻給我,所以我才救你,自然母親和時空老人的孩子的血應當是相當美味的。”樹伯伯目光盯着安德裏亞,像是盯着上好的獵物。
“多謝世界樹您的好意,我蘭斯洛羽不勞你費神救我了……”她絕不同意安德裏亞為救她而喪命。
“羽,你……”安德裏亞十分不贊同地呵斥她。
“安德裏亞,我想回家,帶我回家,好不好?”她十分柔弱的倚着他哀求道。
安德裏亞見過她冷靜無情的時候,見過她抓狂的時候,就是沒見過她如此柔軟的時候,好似迷路受傷的孩子,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攥着,一陣陣發疼,“好,我帶你回家。”
“放肆,我這兒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原先是他先說救人的,如今又說不要救人了,一股被人戲耍的羞辱和憤怒襲上心頭。
漫天的樹葉不停的扭曲生長起來,‘時間靜止’安德裏亞一把捂住蘭斯洛羽的嘴巴,不讓她再動用魔法能量,讓毒性再次擴散。
‘噗’不愧是世界樹,不到一秒鐘就破開了安德裏亞的‘時間靜止’枝條刺入他的身體,‘咕咚’,‘咕咚’吸起血來,瞬間他的身體滿是枝條,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去了。
蘭斯洛羽看着這恐怖的畫面,忙跑到世界樹面前哭求道,“求求你,放過他吧,再吸他的血,他就變成人幹了,求你,饒過他吧…………”
見叔伯不但沒松動,反而愈加強硬,甚至甩開了她的手,既然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她猜她定不會料想到,一個魔法師會選擇近戰,手一翻,一柄冰刀置于樹伯伯的脖頸“放了他,不然我就要了你的老命。”
“那你就試試。”
蘭斯洛羽一用力像是割在空氣中似的,向旁邊一看,人早就沒影了,魔靈一撤,毒性不被壓制,立馬攻了上來,漫天的枝葉将她打成蜂窩一般,血大量的抽離了她的身體。
“安德……裏……裏亞,你……你……醒醒……醒”她想要喚醒他,最終抵不過失血過多,所産生的眩暈,昏了過去。
米勒等人等了好久,也不知道安德裏亞等人的情況,煩躁的走來走去,原本靜止不動的枝葉突然像抽風般抽搐了幾下就瘋長了起來,迅速侵占他們所擁有的空間攻擊起來。
人們警覺的包圍成一團,外部發起攻擊,卻發現魔法鬥氣對樹幹的攻擊根本造不成傷害,只有揮舞着武器來個小傷口什麽的,可這也太費力氣了,但也只能死耗着,外部承下去了,讓內部去頂,這樣來回支撐着尋找突破口。
其實大家心裏也清楚,世界樹之所以發到攻擊是因為安德裏亞與世界樹表面粉飾的太平光榮犧牲了,至于為什麽會翻臉不認人神馬的,已經沒有那麽重要了,因為蘭斯洛羽肯定又陷入危險之中,(或許她該買個保險神馬的)
一抹黑影飛速的跳躍穿梭,從米勒他們這群人身旁閃過又倒退回來,随手丢了一個小玻璃瓶,玻璃的破碎聲,玻璃瓶內某幾只小黑色不明物體滋滋滋滋爬了出來。
那抹人影掠到了蘭斯洛羽跟前,輕輕的拔開瓶塞,将蟲子放了出來,只見樹幹像是遇到天敵般被啃咬,發黑,腐爛出粘稠的汁液,被困的兩人轟然倒地,人影給他兩人喂了兩粒藥丸,仔細探查蘭斯洛羽身體的情況,才驚覺她身體的糟糕,情況已經超出自己的預料,急忙抱着,遠遠的朝水池一抛。
這時安德裏亞因心挂念羽,醒了過來,便看見一抹人影竄來竄去,像是在設魔法陣。
“…………墨菲?!…………”
“你醒了,坐那好好休息,調養一下。”
“羽呢?蘭斯洛羽去哪了?!”
“安了安了。”這時魔法陣已經設好了,漫天的水霧都飄回了水池,“你家寶貝在水池中呆着呢!”
“水池?”他走近一看立馬驚呼“世界樹樹根的水池,這不是水之本源能量嘛?”這可比光明教的聖水強千萬倍。
蘭斯洛羽又回到那片漆黑的靈魂世界,無過去無未來無光明無黑暗,只有永恒的孤寂,她很安靜很乖的呆在這兒,随着血液的驟減昏了過去,一股暖流流轉她的七經八脈,那種暖暖的宛如嬰兒在母體般舒适的感覺驅散先前的冰冷,她開始貪婪地吸收營養。
水池中的水之本源以一眨眼的功夫,就缺了一多半,墨菲見機将羽羽從水池中弄出來,水池中的水只剩一滴,可以清晰地看見水底有塊碧藍色宛如大海般不規則巨石,成色就和自然母親給蘭斯洛羽的那塊一樣。墨菲暗暗的後怕,蘭斯洛羽将水池中水都快弄幹了,惹惱了世界樹,誰也別想活着出去!可眨眼間水池又蓄滿了水,墨菲才放下心,看着這滿池水,心想不用白不用,又想将蘭斯洛羽丢了下去,卻被安德裏亞攔住了。
“你幹什麽?她現在體質已經無法承載這本源能量了,物極必反,你會害死她的。”安德利亞緊張兮兮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