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名字?還叫什麽如峭,難道他自己聽着不想吐嗎?
“對了,問個私密點的問題可以嗎?”淩如峭突然很神秘地道,“你喜歡你師父嗎?”
☆、(十七)談話很愉快
“師叔,”落英忙扯開話題道,“你不是說要向我解釋下為什麽師父連自己的徒弟被人家欺負也不管的問題嗎?”
“在解釋這個問題之前,”淩如峭靠近落英道,“我們需要彼此拉近一下距離,這樣才好愉快地談話啊。”
落英忙退開道,“師叔,我們談話很愉快啊。”說完,還望着淩如峭笑了笑。
淩如峭的臉繃了起來,“你離我這麽遠,還一口一個師叔地叫着,怎麽能算是愉快呢?快過來,”邊說邊拉着落英在自己的身邊坐下。落英哪敢啊,忙一邊掙紮一邊道,“師叔,我是很喜歡我師父的。”
落英想,這樣他就應該不會再這樣纏着我了吧。
淩如峭的眼神一下子變得複雜起來,他追問了句,“你說得是真的?”
落英見他的樣子,以為他吃醋了,忙肯定地道,“真的,真的。再說了,像師父這樣的人,哪個女人不喜歡呢。”
有那麽一瞬,落英好像感覺到了淩如峭身上的殺氣。不過這殺氣只是那麽一恍神的功夫,讓她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落英,”淩如峭又露出他那迷人的笑容道,“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師叔,”落英有點生氣地道,“師叔說要解釋的問題到現在也沒解釋,難道師叔是故意要騙弟子的嗎?”
“這,”淩如峭笑道,“師叔怎麽可以故意做那種事情呢。師叔現在就告訴你。”
“真的?”落英很是認真地聽。
淩如峭對她道,“因為你師父之前收了一個徒弟,也是女的。”說到這,淩如峭竟然停了下來。
落英盯着他。
淩如峭只好道,“後來你師父喜歡上了她。可是沒想到她竟然與魔教有勾結,最後你師父一怒便殺了她。”
“你說什麽?!”落英震驚道,“你說師父殺了她?”
“是的。”淩如峭點頭道。
落英則不停地搖頭道,“不可能的。師父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為什麽不會?”淩如峭道,“本來仙魔不兩立。若是他不殺她,那他也會背上通魔的罪名。不過呢,”淩如峭盯着落英那仍然覺得不可思議的臉道,“你也不用這麽害怕,你又沒有和魔教有什麽關聯。”
落英猛地望向淩如峭怒道,“師叔,我可沒有害怕。”她緩和了下口氣道,“我只是在想師父竟然喜歡那個女徒弟,肯定是付出了感情,他怎麽會舍得殺她呢,他一定是被逼的。你說是不是師叔?”
落英盯着淩如峭臉上的表情。她可不是一個單純的小姑娘,怎麽可能他說什麽她就信什麽呢。
淩如峭忍不住笑了笑道,“我現在告訴你這些,我也知道你根本不可能相信的。可是你現在不相信,你遲早有一天會相信。我和師兄在一起多年,我當然也能理解他的心情,也很同情他的做法,可是他畢竟這麽做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那你要跟我談什麽交易?”落英沒想到淩如峭告訴她的竟然是這樣一件讓她覺得心塞的樣子,她現在真的很不爽。
淩如峭見她那不耐煩的表情,直接對她道,“我希望你能幫我當上掌門。這樣的話,以後我在紫雲山有話語權,你和師兄之間萬一有什麽情況,我好替你說話啊。”
“噢,”落英點了點頭道,“可是我要怎麽幫你呢?”落英問他,“以我現在的能力我能幫得上忙嗎?”
“當然。”淩如峭對她道,“只要你別讓你師父參加比武大會就可以了。”
落英想了想搖頭道,“這個應該很困難,我很難做到。而且你也知道,師父他不會聽我的。”
“沒關系。”淩如峭對她道,“到時,我自會告訴你,你應該怎麽做。”
“真的?”落英有點不敢相信地望着他。淩如峭對她點了點頭。
雖然并不是落英真的想幫淩如峭做什麽,但是提前知道他的目的還是很重要的。更重要的是他還要對葉炎下手,這件事情就值得特別的關注了。落英想,先讓他知道我願意和他合作,應該是件正确的事情。
……………………
“和你師叔談得愉快?”葉炎此時站在墓碑前,并沒有回頭,但是他已經知道她回來了。
落英的頭忍不住一痛,難怪是師兄弟,談話都用同樣的一個詞“愉快”。
“師父,”落英問他,“師叔說你殺了你之前的女徒弟是真的嗎?”有些事,師父自己的回答可比別人的可靠多了。
“你相信嗎?”葉炎轉過頭來看着她。
落英搖頭道,“我不相信。”
葉炎輕笑了聲道,“他說的是真的。”
落英瞪大了眼睛,忙問,“為什麽?”
“他沒有告訴你?”葉炎不相信淩如峭沒有說。都告訴她是他殺了她,那還有什麽是他沒有說的。
落英則道,“我不相信他說的。”
葉炎轉過身去,他的背影突然有一絲蒼涼,“他說得都是真的。”
完了。難道師父真的是這樣的人?
“可是,我萬一沒有控制好體力的魔力也成魔,你也會殺了我嗎?”落英忍不住問他。她好害怕。原來眼前這個人并不是可以救她,而是在無法救她卻又入魔道的情況下還可以殺了她。
葉炎輕嘆了聲道,“我好像說過,只要和魔道有勾結就會殺了你。”
落英驚得後退了幾步,她還是聽到了最讓她害怕的。
☆、(十八)幫你
“你害怕了?”葉炎轉過身盯着落英。落英那震驚的表情直收入他的眼底。
他望着她,“你不是想讓我救你的命嗎?其實不管你當初遇到的是誰,只要能救你的命,不管是仙是魔你們都會抓住不放的吧。”
“師父,”落英認真地道,“我很感謝你能夠收我為徒,并且替我控制體力超強的內力。可是那你不代表你可以這樣侮辱我。”
“我沒有侮辱你,我只是想告訴你,”葉炎盯着她道,“不管當時是因為什麽樣的原因,入了我紫雲山,就應該有我紫雲山的規矩。若不遵守我紫雲山的規矩,那就要接受懲罰。”
落英只是低着頭不語。
“那我們回去吧。”葉炎對落英道。
落英很是失落地跟在葉炎的身邊,突然她的目光觸到一團白色的東西,她的心忍不住一緊,随口對葉炎道,“師父,我還想在這裏多呆一會兒。”
葉炎有點理解又有點不理解地看了看她,最後點頭道,“好吧。你早點回去。”
待葉炎走遠了,落英忙跑到那團白色的小東西旁。果然那小家夥見是落英來了,便露出了它那兩個長長耳朵的腦袋。
落英氣得拍了一下它的腦袋道,“我就猜是你。你趕緊走啊,以後別出現在我面前了。回去告訴你的主人,他讓我做的事我已經做了,以後別再跟我有任何的瓜葛了。要不然我的師父會殺了我的。”
“你若打得過他,他還殺得了你嗎?”一個慵懶的聲音從落英的身後傳來,吓得落英頭也不敢回了。
“怎麽,都不敢看見我了?”這次聲音裏透着怒氣。
落英只好轉過頭,賠笑道,“怎麽會呢?你可是個帥鍋鍋呢。”
離燃盯着眼前這個女子,本來以為女子的臉皮都如郭倩一樣的皮薄。沒想到葉炎這次收的徒弟,臉皮倒是一等一的厚。
“屍體送到了?”明知道她已經送到了,不過離燃還是問了句。
落英忙道,“送到了啊。要是你說會有人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可是到現在也沒有一個人告訴我。”
離燃擡頭看了落英一眼。落英忙道,“不知道也好。也許不是我應該知道的事情。”
“那如果您沒別的事,那我就先走了。”落英想,我得趕快離開這裏。本來想找小白兔撒撒氣,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跟出來了。
“你難道不想打敗他們嗎?”男子的聲音跟在她的身後問,“再說,你這麽容易就受傷,該怎麽對付你的師父呢?”
落英聽到這話,氣得一下子回頭,卻沒想到男子竟離她那麽近,她一回頭,差點撞上他。
兩人都停在那裏一愣。
“怎麽,聽我這麽一說,這麽快就投懷送抱了?”離燃不經意地向後退了一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落英擡頭瞪着他道,“我是想告訴你,我不想打敗我的師父。還有,你是誰?”
離燃想了想回答她道,“我叫離燃。”
落英大聲道,“我不是問你的名字,我是想知道你和紫雲山是什麽關系。”
“這個你以後會知道。”離燃說得輕描淡寫。
“好吧。”落英對他道,“那我現在能回去了嗎?”
“你不想我幫你?”離燃盯着她。
“你幫我能不要回報嗎?”落英瞪着他道,“若是你不要回報,我會考慮讓你幫我。否則應該是相互利用,而談不上幫忙嗎?”
離燃忍不住問,“你的火氣怎麽突然這麽大?”
落英轉頭道,“因為我不想你對付我的師父。”
“你喜歡你的師父?”離燃追着問。
落英不明白今天怎麽這麽多人追問她喜不喜歡她師父,這有關系嗎?
落英點頭道,“當然了,像我師父那樣的人哪個姑娘不喜歡呢?又不像你,”說到這,落英猛地發覺自己說錯話了。現在停下來怕是晚了。果然,離燃冷笑道,“像我什麽?”
落英認真地想,千萬別說錯話了,便道,“又不像你整天晚上才出來,讓人沒有安全感。”
“安全感?”離燃像是自言自語地道,“白天出來的人就會有安全感嗎?我看安全感和晚上才出來沒有關系吧?”
“這是我自己的思想,你別往心裏去。”落英忙解釋道。
離燃瞪着她,“如果我猜的沒錯,安全感應該是可以保護好女人吧。”
落英不想再搭理他了,她實在不想和他讨論這個問題。
“你怎麽不說話?”離燃卻根本不想讓她這樣糊弄過去。
落英只好點頭道,“對,對,你說得對。”
“那沒有安全感的人應該是你的師父。”離燃望着她的眼神好像在等她回答“是的。”
可是落英只是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啊,”突然離燃不知是生氣還是怎地,猛地拉起了她那只受傷的手臂,疼得落英忍不住叫了起來。
在落英叫的同時,穴道也被離燃封住了。雖是疼痛得張大了嘴巴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離燃把落英拉到一處陰暗處,一只手扣上落英的肩頭。落英感覺到一股熱流從傷口處往體力散去。她想說不要,可是她發不出聲音。
她只好任憑自己體力內力翻滾,馬上她就會發瘋……
☆、(十九)被封印的小白兔
清晨的陽光照在落英的臉上,落英睜開了眼睛。
睜開眼睛的那一剎那,落英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現在在哪?落英打量了下周圍,發現此時自己躺的地方竟然是禦劍閣。她怎麽回來了?她是怎麽回來的?
正想着,一個人走了過來,“你醒了。”
落英看過去,竟是淩如峭。
“師叔,”落英忙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還想問你呢。”淩如峭皺着眉道,“你怎麽回事,怎麽昏倒在師父的陵墓那裏了?若不是我又經過了那裏,你昨夜一夜都得躺在那裏了 。”
“是,是,”落英低着頭道,“師叔說得是。弟子昨夜可能惹了風寒,不知不覺便昏倒在那了。多謝師叔把弟子救回來。”
“你知道就好。”淩如峭放柔了聲音道,“你好好休息吧。我已向你師父解釋過了。”
“知道了,師叔。”落英答道。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淩如峭說完便離開了。
落英見房門被關上,懸着的一顆心才放下來。
昨夜,她清清楚楚記得昨夜的事情,她體力的魔力被離燃的內力逼了出來。可是接下來的事情她不記得了。只要自己被魔力占據,便會連着自己的思想也消失了,完全不記得自己發瘋的事情。
如果真的是淩如峭發現她昏倒在師祖的墓旁,然後被帶回來,那說明,
“難道離燃也有控制我體內內力的能力?”落英不禁猜測道。
“呯呯呯,”正在落英努力思考昨天的事情時,敲門聲響起了。
“誰呀?”落英問道。她現在不想見任何人,她想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好好地理一理。
“是我,王龍。”王龍在外面大叫着。
“我休息了。”落英只好道。她可不想見他們。
“我們抓到了一只小白兔,想送給你。”王龍在外面喊着。
小白兔?落英一愣。難道是離燃的小白兔?落英只好掙紮着從床上爬起來。她的身體每次都會在她發瘋後像虛脫了一樣地毫無力氣。
落英打開門,見除了王龍以外還有兩個男子。其中一個是上次和她打成平手的那名男子。
王龍的手裏果然抱着一只小白兔,這只小白兔正在拼命地啃着自己手中的胡蘿蔔,好像認為自己手中的東西馬上就要被人搶去了一樣。
王龍很是大方地走進了屋裏,把小白兔放在桌子上,一邊看着它啃蘿蔔一邊道,“沒想到葉炎師尊對徒弟真的是不一樣啊。我們幾個在那裏抓了半天才把這個小東西給抓住。結果被葉炎師尊看到了,叫送到這裏來。”
“你說什麽?”落英一時沒聽明白,“你是說是師父讓你送這只小白兔過來的?”
“是啊。”一名男子道,“不過不是他抓的。”說着,望了望王龍。
王龍道,“什麽你抓的我抓的,不是大家一起抓的嘛。”
“我告訴你啊,”王龍對落英道,“這只可不是一般的兔子。自從去年我們到紫雲山上來,便常常看見它,可是沒有一次抓得住它的。你說這只兔子是不是成精了?今天要不是紀華和羅桓還有我一起看見它去抓它,可能又被它給跑了。”
落英望了望那兩名男子。
“噢,”王龍忙介紹道,“他是紀華,就是上次和你打平手的那個人。這位是羅桓。”
剛才說話的那個人是羅桓。
如果說紀華是一副威武的樣子,那羅桓便是一副淡然的樣子。
“你們本來打算拿這只兔子做什麽?”落英想,竟然你們都跟着來,肯定是想知道這只兔子究竟是怎麽回事。
“我們本來想把它解剖一下,”紀華對落英道,“可是師尊讓我們送過來給你,那肯定是因為你比較喜歡小兔子了。”
落英忙把小兔子抱在懷裏,很是慈愛地道,“當然了,我特別喜歡小動物,尤其是小白兔。”廢話,她當然不能讓這只小白兔出事了,要不然離燃不知道會怎麽對待她。
“那就用仙法讓它現身,”羅桓在一旁輕輕地道。
三個人聽後都一同望向落英。
落英假裝什麽都不懂道,“你确定它是仙靈,可以幻化成人身?”
“以它的仙術,不在我們三個人中任何一個人之下。”羅桓又扔了句給她。
“我們不會傷害它的,”王龍對落英安慰道,“我們只是想知道它到底是從哪裏來的。把它逼出人形,可以問它很多問題。這樣放在你這裏我們也很放心。”
“若是讓師尊知道我們把一個來歷不明的仙靈放在你這裏,出了事,我們可都擔待不起。”紀華對落英道。
落英想,看來她想阻止也阻止不了了。
她只好把小白兔又放了下來。小白兔可憐巴巴地拉着她的衣袖。
紀華已經開始念咒了。很快小白兔便被包裹在一圈黃色的光圈中。可是過了很長的時候,小白兔還是小白兔沒有任何的變化。
羅桓也忙上前幫忙,接着讓王龍也上前幫忙。
可是小白兔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
三個人最後都不得不放棄了。
落英趕緊把小白兔抱在了懷裏,笑着對他們道,“會不會弄錯了?也許它是有些靈氣,但還不至于修成人形。反正它會一直在我這裏,你們回去再想想,要是還有什麽可以利用的,就再來找我。”
紀華和羅桓相互望了一眼,點了點頭。
“我們走吧。”紀華對王龍道。三個人一起走了出去。
落英把房門關上。
而離開的三個人在回去的路上卻得出了一個可怕的結論,這個小白兔的人形被什麽東西給封印了。
☆、(二十)迎客
第二日,竟是各門派上紫雲山的日子。
落英在房間裏喂小白兔,葉炎走了進來。
“這是你上次看見的那只小白兔嗎?”葉炎問她。
落英笑道,“這小白兔和小白兔有什麽區別我可不知道,難不成師父知道?”
葉炎望着她道,“你身體怎麽樣了,能出去嗎?”
“可以啊。”落英忙道,“已經休息地很好了。”
“今天是各大門派上紫雲山的日子,你就跟着我去山門那裏迎接來客吧。”葉炎吩咐她道。
“好。”落英忙應着,跟着葉炎出了禦劍閣,一起往山門外走去。
落英跟在葉炎的身後,忍不住問他道,“師父,那只小白兔是你讓王龍送給我的?”
“怎麽?”葉炎看了她一眼道,“你不喜歡?”
“不是,”落英忙道,“我只是覺得奇怪,師父怎麽會突然想到要把小白兔送給我呢?我只不過是在師父面前提了一下而已。”
葉炎淡淡地道,“如果被他們拿去了,一定會開腸破肚的。送給你,也算是救一條性命。”
落英的臉跨了下來,本來還以為會聽到師父說出多感人的話來呢,沒想到,竟然是因為這樣,真是的。
山門外已經站了兩隊弟子在那裏了。葉炎走了過去站在山門內,落英跟在他的身後。
此次聽說請了大多數很有威望的門派過來,這樣可以在比武大會上有一個比較公正的裁決。
江湖上大多數的門派落英都不認識。不過有幾個門派裏的人她倒是特別注意了一下。
第一個是洛河掌門戚偉。這是一位年輕的掌門。讓落英忍不住想起洛河前掌門那白骨般的屍體,現在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戚偉來得比較早,他看見葉炎的時候明顯一愣,可能還不認識他。後來聽到葉炎的自我介紹後,臉色反而變得難看起來。看來雖然不認識還是聽說過的。看他的表情此次來,一定和洛河前掌門的事情有關。
“師父,”在戚偉走後,落英忍不住打聽了下,“這個洛河掌門很年輕啊。”
“嗯。”葉炎道,“他剛當上掌門時間不長。不過是個有血性的男子。”
“那洛河前掌門,”落英試探着問,“怎麽了?”
“這個我也是聽說,不能亂說。”葉炎對落英道。
落英忙道,“我也只是好奇,你滿足我一下,我保證不會說出去的。”
葉炎輕嘆了口氣道,“好像戚掌門來參加師父葬禮,在回去的路上遇上仇家,所以遇害了。”
原來洛河前掌門也姓戚。
葉炎笑道,“這位新掌門本就是他的兒子。”
落英搖了搖頭。看來所謂的名門正派,也不過是私家資産,傳來傳去還是在自家的後代手裏。
“遇害了?”落英想起了什麽,“那就是說有人看到洛河掌門離開紫雲山了?”
“這個應該是的吧,”葉炎對這個也不是很清楚,“要不然也不會說洛河掌門在回去的路上遇害。”
“不過,”落英道,“我看剛才戚偉的表情,好像對我們紫雲山也有意見。”
葉炎道,“這事我們紫雲山确實也有些責任,若不是來我們紫雲山也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那有沒有去追查過那些仇人是誰?”落英思索着。
“當然,”葉炎道,“不僅洛河一門派了很多的人追查,就連我們紫雲山也派了很多的弟子在外面打探。可是最終不要說仇人沒找到,就是連戚掌門的屍體也沒有看到。”
“啊,”落英想,誰會想到戚掌門的屍體會藏在紫雲山呢。可是戚掌門的屍體為什麽會出現在紫雲山?難道和白步雲有關系?她送屍體過去的時候,很明顯白步雲認識那具屍體,除了驚訝以後,竟然并沒有別的反應,莫非他本來就知道?
“恭親王,”突然葉炎畢恭畢敬地行了個大禮。落英也忙着行了個大禮,這才擡起頭來看向眼前的人。
眼前是一個紅光滿面的中年男子,身上穿着精致的華服,腰間配一條鑲玉的腰帶,手上帶着五六個鑲玉的大戒指。明明是一個親王,怎麽感覺跟爆發戶似的。落英忍不住想。
雖然葉炎的态度很是誠懇,可是恭親王一見他的臉色卻不怎麽好看。剛剛還和身旁的掌門們有說有笑的,一見着葉炎,這臉色便拉了下來。
落英不禁瞄了眼自己的師父。
“我聽說某人不願回紫雲山的,怎麽聽說要立掌門,反而又回來了?這人心啊,就是難測啊。”恭親王的語裏明顯夾着刀槍。
葉炎笑着道,“這是本門的盛世,需要每個弟子的幫助,弟子當然不能推辭。”說得很清楚了,這是門派的大事,而且是需要我的幫助我才來的,并不是單為掌門之位而為。
恭親王的頭擡得高高得,若不是葉炎比他高,他一定會用那種看下人的眼光看他。
“哼,”很顯然他不想再說葉炎說話,便昂着頭走了進去。後面這個掌門也都不敢和葉炎打氣招呼了,都跟着恭親王走了進去。有幾個懂禮貌的,便沖着葉炎點了點頭。
“師父,”落英不滿道,“他對你有意見?”
葉炎不禁苦笑道,“之前他女兒月紅要進紫雲山之前,曾寫信與我。我在紫雲山那時與恭親王也有些交情。他想将女兒交付與我,讓我收她為徒。可是當時我意志堅定,早已決定此生不再收徒。現在,他知道我竟然又收了一個徒弟,對我不滿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是說月紅?”落英想了想,好像在哪聽說過。
“哦,”落英想了起來,“就是和他一樣眼高于頂的那名女子?”想起上次在比武臺的事情,說不定就是她安排的。
“師父,”落英安慰他道,“你應該慶幸沒有收那樣的女子為徒,要不然,你的名聲可都要被她給敗壞了。”
“呵,”葉炎望着她道,“只希望某人可不要敗壞我的名聲。”
落英被他說得心裏一驚。正好這時,有弟子上來禀告,說靈山三傑到了。
☆、(二十一)靈山三劫
落英一聽靈山三傑,便知道是之前交過手的那三個人了。
郝俊和他們交過手之後,曾特別打聽過他們,把他們的底細也告知了落英。
這靈山三傑,其實就是靈山三劫。依靠着所謂的名門正派,做得卻是打架劫舍的勾當。其他門派根本看不起他們,他們卻還覺得自己很了不起,以為別人是在嫉妒他們。
靈山三傑一共三個人,兩男一女。用得兵器全是樂器。
老大叫靈蕭,用得兵器便是手中的一支蕭。此蕭聽過的人極少,傳聞可噬骨奪魂。而且多用于幽靜的深夜,萬籁俱寂的時候,是蕭聲奪人性命的最佳時機。
世上人聽得最多的便是老二靈音的琴聲,此聲先入耳時,清脆悅耳,像是坐在紅樓上,身旁美人撫琴,琴聲讓人舒暢,漸漸地便像美人眼神淩厲,琴聲鑽心般疼痛和驚恐,最後美人變成妖魔,挖心食之。
靈音擅長對付的當然是男人了,尤其是那些一看見美女便腿軟的男人。這些男人也許本是有些害怕的,可若是靈音稍微抛個紅繩給他,他便像吃了熊膽一樣的什麽事情都敢做。最後落個慘死美人懷中的下場。
最後便是那個長得非常猥瑣的老三靈哨。之所以說他非常地猥瑣那也是相較與他的大哥而論的。他的大哥靈蕭可是儀表堂堂的美男子。雖說老二琴音天天打扮得像風月場上的女子,可那樣貌也還是數得上得。只有老三靈哨,說他非常猥瑣也是在誇他了。他最擅長的并不是吹哨子,而是吹口哨。他吹得口哨比真正的哨子吹得還要像。他的口哨倒是沒有多大的殺傷力,最大的殺傷力是在于他模仿的能力。這也是郝俊當時對落英說時不敢相信的。其實到現在落英還不敢相信,但是要小心。
聽說靈哨可以模仿各種鳥獸蟲魚的聲音,而且并不一定是活的東西的聲音,就連那些沒有生命的東西發出的聲音,像是風吹過樹林的聲音,風打在門窗上的聲音,或者是小動物踩在草地上的聲音,只要你能聽見的,就沒有他不能模仿的。說到最吓人的便是他模仿人的聲音了。他模仿人的聲音那是他最基礎也是最拿手的。聽江湖上的傳言,此人越是長得猥瑣越是喜歡玩弄女子。常常模仿女子晚歸的丈夫的聲音,騙女子開門,然後實施暴力。可是,如果這傳言是真的,到現在江湖上沒有一個人抓住過他。若是這傳言是假的,又怎麽會有這樣的傳言呢?
按這樣說的話,老三靈哨應該是三個人中最陰險歹毒,最厲害的了。可是他在三個人中的地位最像他的排名一樣,永遠是老三。落英想,那這個老三肯定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只不過這個弱點只有他們三個人自己知道。
落英見三個人竟然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很是厭惡地轉過了頭。
“請,”葉炎對別人還說“歡迎歡迎”,對他們只說了一個“請”字。
“這個人我好像在哪見過。”靈哨突然對落英道。
落英氣得直咬牙。本來她轉過身就是不想讓和他們對面,沒想到這個靈哨真是的,從背面就能認出她來。不過,她就是不轉過身去,難道他還能過來拉她不成?
葉炎轉頭望了落英一眼,見落英背對着他們,便又催了他們一遍道,“請吧。”
“我,”靈哨剛要上前去看落英,被靈蕭攔了下來。
他們進去以後,靈蕭留了一句話,“若是認識,遲早還是會見面的。”
靈蕭當然也不想和葉炎起什麽沖突。上次和葉炎交手時便沒落到什麽好處,心裏還窩着一肚子火呢。不過不代表這件事情就過去了。而且他也看着葉炎身後的那名女子有點眼熟。像他們這些人,對見過的人那可都是過目不忘的,只要是見過,看見人那一定就能記得。
靈蕭想的是,反正你葉炎呆在紫雲山的時間也不會太長。他真正要打交道的是白步雲。若是白步雲當上了掌門,到時再收拾葉炎也有得是機會。
“你認識他們?”葉炎見落英直到靈山三傑走了之後才轉過身來,便問她。
落英道,“一看他們三人就不是好人。”
“你最好不要得罪他們。”葉炎警告她道,“他們三人可不是光明磊落的人,最喜歡在暗地手耍手段,會讓人防不勝防。你一定要注意。”
“師父,”落英忙問,“那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防止被他們暗算?”
葉炎想了想道,“沒有。”
“那師父你,也是沒有辦法一定不會遭到他們的報複了?”落英問。
“你怎麽知道他們會報複我?”葉炎盯着她問。
“我,”落英忘了,她可沒看到葉炎和靈山三傑的那場仗。也不能說郝俊。郝俊是妖,如果葉炎知道她曾和妖一起修仙,那肯定又會生氣了。
“我聽清檀師兄說的。”落英忙道,“清檀師兄說你從靈山三傑那裏把龐言帶了回來。對了師父,龐言師兄怎麽了?”
葉炎瞪了她一眼,很明顯識破了落英轉移話題的詭計。
不過他還是回答了落英,“我也是回來才知道,原來龐言偷取神器千落頂被發現後,逃出了紫雲山。紫雲山便派弟子出去抓他回來。可是一直也沒有找到他。沒想到被靈山三傑發現了,又恰巧被我撞到了,就被我帶了回來。”
“那他會被一直關在紫雲山的地牢嗎?”落英問。
葉炎搖了搖頭,“好像還不止偷神器這麽簡單。”
“什麽?”落英驚道,“還有別的嗎?”
“師兄猜他背後有人指示,可到現在還沒有問出那個人究竟是誰。”葉炎不免也有點驚訝。
“師父,”落英對葉炎道,“你有沒有覺得紫雲山現在比較亂?”
葉炎轉頭打量着她。
“只是我們兩個人在這裏說的,”落英小聲道,“我想問師父有沒有想過當掌門。如果師父當上掌門,可以清理……”
“好了,”葉炎打斷她道,“我不希望下次再聽到你說這樣的話。”
“可是人家都把你當成争奪掌門的對手,就算你無意掌門之位,可這掌門之争你卻是躲不了的。”落英不禁生氣地對他道。
“這是我的事情,”葉炎怒道,“還輪不到你來管。”
“你的事情不就是我的事情嗎?”落英無視他的怒氣道,“你若在紫雲山出了事情,我難道還能逃得了?”
“我能出什麽事情?”葉炎猛地盯着落英問。
落英被葉炎的眼神吓住了。她說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