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 ??第洞房花燭夜,夫君還要忍嗎?

第88章 洞房花燭夜,夫君還要忍嗎?

一個月後,正值金秋,孟祈安和宋奕歡的婚期定在了八月十五,他們的證婚人是《女學報》報社的主管人趙玲。

趙玲是陳協芬的好友,父親是在商界和政治界都大有名氣的人物,家中富裕,孩子們無論是男是女,都一視同仁地培養。趙玲曾與陳協芬一起出國留學,回國後,她先是幫着家裏處理了一些事務,然後又加入了陳協芬創辦的報社,共同致力于《女學報》的發展。

宋奕歡開始在報社工作後,就深得趙玲的欣賞,而宋奕歡又多了一個崇拜的前輩。

趙玲言行舉止落落大方,才學過人,會講多國語言,寫文章的觀點犀利毒辣,文字一陣見血,極具說服力。

由于她經常跟着父親出席重要場合,甚至和其他國家來訪的使者相談甚歡,她被視為下一屆商會主席的最強候選人,甚至有能力成為市長的候選人。

若成功,她将是商會第一位女性主席。

大家都說,到時候商會一定會在趙玲的管理下迎來一場大洗牌,有人歡喜有人愁。

趙玲知曉宋奕歡與宋家脫離關系的過往,并且表示支持,後來聽說她要結婚了,便主動提出要給她當證婚人,希望能成為她新生活的見證人,還找人為她設計了一條西式婚紗裙。

敬佩的前輩要來見證自己的婚姻,宋奕歡開心得好幾天都睡不着覺,輾轉反側,孟祈安晚上只好将她緊緊抱住,不然他也沒得睡了。

八月十五那天,宋奕明借口有重要的生意要談,偷偷從家裏跑出來,說無論怎樣,就算被打一頓,也不能缺席妹妹的婚禮。

雖說來參加婚禮的人并不多,大多是鄰裏街坊、宋奕歡的朋友和一些非常熟悉的客人,孟享和孟游幾人從一大早就開始準備,六七歲的孟鏡孟畫也被當成了勞動力,幾人忙前忙後,将将到婚禮前一個時辰,才把一切準備妥當。

孟家房中,孟幻正在為孟祈安整理儀表。

其實孟祈安那張臉擺在那裏,根本不需要怎麽去修飾,但孟幻還是覺得有必要好好搗鼓一下,不然撐不住宋奕歡那一席極美的白色婚紗。

孟祈安配合宋奕歡的服飾,穿了一套黑色的西裝,是孟享下重金找人給他定制的,襯衫沒有一絲褶皺,西裝領口上還用金色絲線縫了一個小小的“安”字。

祈禱他餘生平安順遂。

孟祈安本不想孟享花這個錢,但孟享說這是他一直以來的心願。

自從他第一次見到孟祈安穿襯衫的模樣,他就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讓他的祈安穿上最好看的西裝。

“雖然平時也不賴,但大哥今天特別的帥氣。”孟幻一邊為孟祈安修理眉毛,一邊笑着說道。

“謝謝小幻。”孟祈安坐着不敢動,也不敢讓笑意蔓上眉眼,擔心在婚禮上缺了一塊眉毛,這導致他嘴角的笑顯得有點僵硬。

“我從小看着大哥學着爹的樣子,努力為這個家賺錢,細心照顧我們這些非親非故的弟弟妹妹,連肉都不敢多吃一塊,遇到什麽事情總是護在我們的前頭。我感到萬分幸運,能白白得了一個這樣好的哥哥,但又很心疼。”孟幻吹了吹修整好的眉毛,又彎腰給孟祈安系好領帶,垂下的睫毛遮擋住了眼裏的淚花,“如今看到大哥和嫂嫂那麽幸福,我真的好開心啊。”

孟祈安站起來揉了一把孟幻的頭發,孟幻閃躲不及,皺眉怪他弄亂了她的發型。

“我也很開心,能有小幻這麽好的妹妹。”孟祈安伸手幫她理了理頭發。

孟幻雙手抱緊孟祈安,聲音悶悶道:“能做你的妹妹,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如果可以,下輩子我還想做你的妹妹。”

孟祈安聽出孟幻聲音裏的異樣,啞然失笑。

都說女兒出嫁,父母會傷感,這會怎麽哥哥娶媳婦,妹妹就傷感上了?

“好,下輩子我繼續做你哥哥,你喜歡吃什麽都給你買,喜歡玩什麽就帶你去玩,你無聊的時候就陪着你找樂子。”孟祈安拍着她的背輕聲哄道。

孟幻不想自己的妝容被哭花,把禮帽塞給孟祈安,連忙推着他去隔壁屋子的客廳,別誤了時間。

踏進門口時,孟祈安就見到了身穿潔白婚紗的宋奕歡。

烏黑直發绾成發髻,插着那根幾年前他送的向日葵木簪,頭頂上別着輕盈的蕾絲頭紗,純白修身的裙子上縫着粒粒珍珠和銀色繡花,裙擺是前長後短的拖尾設計,簡約又不失華美。

宋奕歡眉眼一彎,拎起裙尾朝孟祈安走來,如同從江南煙雨的水墨畫中走出來的仙子。

美得讓孟祈安連堂都不想拜了,只想直接将她抱回房中。

“能賞個臉同行嗎?孟先生?”宋奕歡朝孟祈安伸出手,嫣然一笑。

孟祈安托起她的手掌,俯身吻了一下:“榮幸至極,孟太太。”

小小的客廳裏擠了将近二十人,見到孟祈安牽着宋奕歡走進來,都紛紛鼓掌歡呼起來。

兩人緩緩走向坐在前方的孟享,在趙玲的指引下說了結婚誓詞,拜完天地,四周又爆發出掌聲。

儀式結束後,孟祈安和宋奕歡各端了一杯茶,在孟享面前跪下。

孟祈安将茶杯舉到孟享面前,還沒說話就先濕潤了眼眶。

“哎呀傻孩子,師父都還沒哭呢,你哭啥,大好日子。”孟享笑嘻嘻道。

“爹。”孟祈安這一聲喊得雖然顫抖,但無比堅定,“兒子給您敬茶,感謝您十幾年來的養育之恩。”

旁人或許不懂,但孟家幾口人加上宋奕歡,一聽到就馬上鼻頭發酸,眼淚瘋狂想要湧出來。

孟祈安自從九歲那年被孟享撿回家,十幾年來和孟享就像父子般相處,甚至比親生的更加親近,但他從沒有喊過孟享作“爹”,因他一直放不下他的親生爹娘。

小時候總想着,只要還不喊別人做爹娘,親生爹娘也許有一天還會回來找他。

長大了死心後,叫孟享作“師父”也叫習慣了,就沒有特意改回來。

可今天看着孟享坐在他的面前,臉上挂着欣慰又緊張的笑容,一副比自己娶媳婦還要開心的模樣,孟祈安那一聲“師父”怎麽也喊不出口了。

“如果沒有您,兒子九歲的時候就餓死在街上了,謝謝您願意成為我的爹。”孟祈安熱淚盈眶,他很想笑着,但卻止不住往外流的眼淚。

“我的祈安都長得那麽大了。”孟享也已經淚流滿面,不停點着頭,哽咽道,“爹真的很為你感到驕傲。”

孟祈安早熟得很,被父母抛棄後,除了第一天跟孟享睡覺時大哭了一場,此後就再也沒有露出半點憂傷,天天跟着孟享幹各種體力活,毫無怨言。

後來慢慢有了四個弟弟妹妹,他在充當主要勞動力的基礎上又爹又當娘,白天幫着孟享工作,晚上做家務,夜裏哄年幼的孟畫孟鏡入睡,從不曾喊過一聲累。

以至于孟享有時候都忘了,孟祈安也還是個孩子。

如今這個孩子找到了自己的幸福,要有自己的小家了。

孟享接過孟祈安的茶,喝了好大一口。

宋奕歡也把手中的茶遞給孟享,眼含着淚笑道:“爹,謝謝您給奕歡帶來這麽好的夫君,今後奕歡也想成為您的女兒,在您膝下盡孝。”

孟享連聲道好,抹了把眼淚,接過茶喝了下去。

趙玲站在一旁,溫婉地笑着:“恭喜你們,正式結為夫妻,從今往後,永結同心,白頭偕老。”

孟祈安抹掉眼淚站了起來,伸手扶宋奕歡。宋奕歡還沒站穩,孟祈安就穩穩地将她橫抱起來,她大方地當着衆人的面,環住孟祈安的脖子,兩人額心相抵而笑,孟祈安微微歪頭,輕輕吻上宋奕歡的唇。

八月十五,良辰美景佳人。

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婵娟。

所有賓客離去,孟家人也回到了隔壁屋子,熱鬧歸于平靜,一片紅的新房裏,只剩下一對新人坐在床沿發愣。

結一場婚還真累。

孟祈安脫掉西裝外套,幫坐在床上的宋奕歡脫下鞋子,然後又輕輕解開她頭上的輕紗。

宋奕歡配合地低着頭,在頭紗解下來的那一刻,她擡起頭,與孟祈安的目光交彙。

孟祈安手中的動作一滞,他的愛人,就坐在他的眼前,觸手可及。

膚若凝脂,黛眉如畫,嘴若櫻桃,美得不可方物。

此刻就好像在做夢一般,曾經那個在街頭流浪的小孤兒,竟然擁有了一個美滿的家,擁有了天上地下最美好的妻子。

宋奕歡見孟祈安又變成了木頭,眯起了眼睛。

這種時候,他還是不懂該主動一點嗎?

還是得她出手?

算了,都是夫妻了,就不跟他計較了。

宋奕歡拔掉木簪,長發如瀑布般散落,她朝孟祈安湊過去,将他束在西褲裏的襯衫抽出來。

“奕歡?”孟祈安仿佛被這突然的動作吓到了,身子向後一傾。

宋奕歡差點想給他丢一個白眼,還奕歡什麽奕歡?都做到這種地步了,還不懂嗎?

“木頭安,你難道就打算洗洗睡了?”宋奕歡皺着眉頭,仰着臉問他。

孟祈安的臉迅速漲紅:“沒有……”

宋奕歡滿意地笑笑,他們雖然早已經同床共枕過了,但有些事并沒有做過。

那些孟祈安抱着她睡覺的夜晚裏,她知道孟祈安在忍,不想在正式結婚前跨過那條線。

雖然她不擔心這些,從不認同女子“失身”這種說法,她還聽趙玲說過,西方的女子在結婚前早早就已經做過那件事了,而且還不一定跟一起做過那件事的人結婚,但孟祈安不似她這般經常接觸開明的女權思想,她願意照顧他的顧忌。

但現在,已經不需要再顧忌任何東西了。

宋奕歡開始一粒粒地解開孟祈安的襯衫紐扣,直到他的上身裸露在她的視線裏,她再把手貼在孟祈安的胸口,孟祈安渾身緊繃,呼吸變得炙熱。

“其實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你胸前解開的兩粒扣子,和隐約露出來的胸肌,還有第二次,你幫我攔住衣櫃上要掉落的箱子,我們那個親密接觸的感覺。”宋奕歡低頭輕笑,現出淺淺的梨渦,“和哥哥那種文質彬彬的氣質不同,你讓我有很強的安全感,加上後來跟蹤你回家,看見你對家人那麽好,我就已經淪陷了。”

“即使我害你摔跤兩次,第二次還差點吃了一嘴雞屎,你也還是喜歡上我了?”憶及往事,孟祈安忍俊不禁。

“看在你還有幾分姿色的份上,我就沒有跟你計較。”宋奕歡嘴硬道,手緩慢地從孟祈安的胸口往下移。

孟祈安抓住她即将碰到褲頭的手,眼神氤氲,低聲道:“奕歡,再往下,我就忍不住了。”

宋奕歡勾起一個笑,附到他的耳邊吹氣:“洞房花燭夜,夫君還要忍嗎?”

孟祈安托住宋奕歡的後腦勺,傾身将她壓在身下,望着她如清泉般的雙眼片刻,垂眸低頭吻上她的脖頸,慢慢地吻至她的眼,她的臉,最後落在她的唇瓣上。

宋奕歡的雙手攀上孟祈安堅實的後背,将他的襯衫剝落,扣住他的雙臂,将他往下一攏,兩人的身體完全貼合在一起。

“弄疼你了怎麽辦?”孟祈安的頭陷進宋奕歡的頸窩裏,吻着她脖子的肌膚,留下了許多紅印。

宋奕歡撐起身子,往孟祈安的左側鎖骨處用力咬了一口,又躺下來看着他笑:“這樣就扯平了。”

“再咬一次,用力一點。”

“不要,骨頭多硬,磕牙。”

“不然扯不平。”

宋奕歡不服輸地眯眯眼,再次起身狠狠咬了一口,這一次咬出了深深的牙痕,還破了皮,有血滲了出來。

“這下滿意了嗎?夫君?”

“待會……你若還想咬,便再給你咬一次。”孟祈安一遍又一遍地撫摸着宋奕歡的身體,眼神迷離,嘴角含笑,“現在到我了。”

他的吻再度排山倒海地落在宋奕歡的唇上,他一邊手撐着床,一邊手繞到宋奕歡背後,将她的腰身輕輕擡起。

臺面的紅燭被風吹滅,沒有亮燈的房裏霎時變得漆黑,似乎沉入了海裏,寂靜空靈的水中有兩尾魚,始終緊貼着彼此,歡暢地肆意游動,時而躍出水面一窺外面的世界,揚起一片水花,時而潛入深海,在黑暗中探索着,感受着。

一片潮濕中,嬌小的那尾魚輕喘着,在水中落下幾滴淚。

“祈安,願我們此生,以如常為福,以如願為安。”

“奕歡,我會追随你到天荒地老,愛你所愛,願你所願,此志不渝,至死不休。”

煙火人間,萬象升平。

願你我能共同守望歲歲好景,諸事順意長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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