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它被撞得有些變形,鋼筋根部周圍的水泥迸裂開,我蹲下來用手掰,這根鋼筋不牢固,已經被撞活動了!
之所以這麽自信,是因為這是警局的非安保級建築,十有八九都是豆腐渣工程,作為體制中人,我太懂這些了!
我揉了揉肩膀,回到牆角,又對這根鋼筋沖擊了一次,水泥迸開的更多了些,隐約能看見它埋在水泥中的鋼筋頭,埋得并不深。
我坐在地上,雙手抓住它兩側的鋼筋,用腳踩着彎曲的鋼筋,手向內拉,腳向外推,手腳同時用力,持續用力,鋼筋的形變在一點點加劇,十秒鐘之後,嘭的一聲,鋼筋頭被拔出地面。
我曾經說過,男人靠不住,女漢子才能拯救世界,傻白甜只不過是男人的炮臺而已。
起身,喘了兩口氣,我将只有上端固定的鋼筋條掰到一邊,從縫隙中側身鑽了出去,背上背包,來到門口,趴着布滿霧氣的玻璃窗往外看,不好,院子裏還有不少警茶!
怎麽辦?這樣出去,肯定會被抓住啊!四下裏踅摸,我發現牆角的衣塔上挂着一套警服,趕緊脫掉外衣褲裝進背包,換上警服,戴上大蓋帽,對着鏡子整理整理警容風貌,拎上背包,深吸一口氣,打開辦公室的門,鎮定自若地走了出去。
他們好像是要出警,都很忙碌,并沒人注意到我,就要走到警局門口的時候,突然沖進來一臺國氨牌照的白色轎車(法院是a,檢察院是b,國氨是c,司法局是d,其他為公氨系統車輛),停在我身邊,副駕駛車窗打開,露出一張古板的臉。
“同志,我們來接收剛抓到的犯罪分子,請問關在哪兒?”古板臉問我。
我特麽哪兒知道!等等,國氨?是不是來抓我的?
“那邊。”我指了指自己被關的房間。
“謝謝,小同志辛苦了。”古板臉說。
“為人民服務!”我挺直腰板,敬了個禮。
“吳叔,小心點,那女的挺厲害。”轎車後座的人對古板臉說了一句。
是李洋的聲音!
056、神犬天降
果然是來抓我的!
李洋這小子神通廣大啊,他傷的不重,警茶到酒店抓人的時候他就醒了,我質問他到底為什麽引狼入室,他低着頭不回答,我想揍他,被警茶叔叔攔住了。
記得他是跟我一起進的警局,沒想到這麽快就逃出生天,還搬來救兵了!
我趕緊把帽檐往下拉了拉,幸虧警局院裏光線比較昏暗,加之剛才我說話的時候,故意改變腔調,用的是天津方言(我大學有個天津室友),李洋應該是沒認出來是我。
古板臉沖我點下頭,拉上車窗,轎車又往前開了十幾米,停進車位中。
我依舊不緊不慢地出了警局大院,離開他們視線之後,背上背包,發足狂奔!
跑了上百米,拐進一條幽暗的巷子裏,我才停下,靠着牆,手拄膝蓋,大口喘氣。
不多時,路邊疾馳過去一票警車,隐約還聽見警局方向傳來狗叫的聲音。
不好,肯定是發現我逃走,這是要放狗追我啊!
那些受過訓練的警犬可不得了,嗅覺極其靈敏,只要讓它們在我呆過的地方聞一聞,方圓百米之內就能嗅到我的氣味兒,想到這裏,我直起身子,往小巷另一頭看,似乎是個死胡同,便準備爬牆頭,只要翻過牆,警犬就無可奈何了。
好在這個小胡同的牆不是很高,伸手就能扒在牆頭上,随着警犬叫聲越來越近,為穩妥起見,我還是決定采用助跑的方式,在牆上踏了一腳,縱身直接翻過去。
可就是這一踏,壞了事,可能因為年久失修的緣故,我的左腳居然直接将牆給踹出個坑,半塊紅磚脫落,腳別在坑裏,嘎巴,狠狠崴了一下。
本來手都夠上去了,疼得我身子一軟,又順着牆頭滑下來,摔了個屁墩兒!
屋漏偏逢連夜雨,臀部又坐在了什麽尖銳的東西上,這給我紮的,肌肉緊縮,當時就打了個滾!團身一看,不知道哪兒來的一小堆啤酒瓶茬子,我咬牙爬起來,摸向自己的屁股,瓶茬子還在一塊在臀部,好在紮得不深,被我小心翼翼地拔了出來。
就在這時,巷子口出現了兩道黑影,一人,一狗。
是只德國黑背,呲牙咧嘴,前腿騰空,正往我這邊撲!
狗主人是穿着黑色特警服的一位小哥,用力勒着警犬的繩子,叉着大長腿,冷冷地看着我。
完了,我單腳站立,靠在牆上,肩膀松弛下來,準備束手就擒。
越獄電影看多了,看煞筆了,從警局跑出來的時候,直接打個出租車多好啊!
小哥可能是聽信了我會道術的傳聞,臉上帶着些許惶恐,沒敢進小巷,而是直接松手,把狗放了出來,黑背犬像是看見兔子似得,帶着一溜塵土,直撲向我,我臨危未亂,趕緊蹲下身子,假裝撿石頭。
農村有諺語,狗怕蹲,狼怕抱,狗看見人蹲下就會以為人在撿石頭,一般都會害怕,停止前進。
但我估計這條狗是進口的,并未聽過這句諺語,它丫根本就不在乎!
在距離我還有三、四米的時候,狼狗縱身起跳,張開血盆大口,撲咬向我的脖子,我下意識用手抱住頭,蜷縮在地上,你咬我行,可不許咬臉啊!
057、小旅館之夜
嗷的一聲悲鳴!
叫喚的不是我,是那條狗!
我睜開眼睛,只見一熟悉的背影站在我面前,右手高高舉起,倒提着那只黑背犬的尾巴!我不覺驚喜萬分,居然是夏朗哥哥!因為他穿的還是昨晚在村裏時的那件白袍,飄逸的長頭發也沒剪,所以我一眼就斷定他不是李煜!
“哥!”我失聲叫道。
夏朗哥哥并未回頭,将警犬丢了出去,黑背犬落地,滾了兩圈,嗚嗚叫着,夾着尾巴跑向主人那邊,那個特警小哥可能也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呆呆地看着夏朗。
哥哥揚手,掏出個什麽東西往地上一擲,嘭的一聲,居然是煙霧彈!
彌漫的白煙中,哥哥将我抱起,縱身躍上牆頭,我發現他臉上遮着一條白巾,只露兩只眼睛,對我皺了皺眉,從他的眼神,我更斷定他就是哥哥了。
“哥,你終于來啦!”我興奮道。
哥只是點頭,看來他還是不能說話,心還沒找回來麽?
他把懷裏的我颠了颠,抱緊些,開始沿着牆頭疾走。
耳畔風聲呼嘯,我緊緊摟住哥哥冰涼的脖子,真想就這麽一直被他抱着,跑到日出,再跑到日落,跑到天涯海角,跑到一個沒有危險的地方,跑到一個只有我們倆的地方,哪怕只有一間茅草屋,我要對他,說三天三夜的話,再躺在草席上,讓他在我身上,馳騁個三天三夜!
我太想他了!
一路上,我一直盯着哥哥的臉看,不知過了多久,哥哥停下腳步,将我放在了一張床上。
“嗯?這是哪兒?”我吞下口水,舉目四望,發現我已經躺在一間酒店的房間裏。
哥跑了這麽久,居然大氣不喘,踱步到窗邊,将窗簾拉開一道縫隙,往下面看了一眼,又将窗簾拉上,然後坐在椅子上注視着我。
“哥……哎喲!”我坐了起來,碰到了臀部的傷口了,有點疼!
哥哥皺眉,起身走到床邊,又将我壓倒在床上,翻了個個兒,是要給我檢查傷口麽?
感覺他正抓着我的褲腰往下褪,我聳起臀部,讓他順利将褲子和內褲一股腦褪到膝蓋,小屁屁一覽無遺,他在我屁股上揉了兩下,應該是在掰開傷口查看。
“還有腳呢!哥,腳也崴了!”我嬌嗔道。
哥哥又脫掉我的鞋襪,揉我的左腳腳踝,這回是真心疼,哥哥越揉越快,越揉越快,突然,嘎巴一聲!一陣劇痛,疼得我差點昏過去,不過馬上覺得腳踝熱辣辣的,很舒服,試着活動了一下,居然好了!
“嘻嘻,沒想到哥還會接骨啊?”我轉頭過來笑看他。
他當然不會說話,拉過被子将我身體蓋上,快步走向門口。
“哥,你去幹嗎,找藥麽?”我把臉側到另一邊問。
哥哥點頭,身體化為半透明狀,直接穿過房門,消失不見。
我趴在柔軟的床上,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我決定了,今晚一定不能再讓他走了!
沒過五分鐘,哥哥一聲不響地出現在床頭,吓了我一跳。
他掀開被子,用一根棉簽,沾着涼絲絲的東西給我塗抹傷口,還給我的那裏吹氣,搞我我癢癢的,一直緊咬牙關,不是疼,而是覺得太害羞了,臉熱得跟暖寶似得!
處理完傷口,哥哥把我從床上扶起,讓我站好,他蹲在我身後,用繃帶将我的傷口給纏了幾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