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我只覺得一股液體,順着大腿內側慢慢流淌下來,不知道是藥水,還是我自己的體液。
包紮完,他要給我提褲子,我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他要走!趕緊轉回身,緊緊抓住他的手!
四目相對,哥哥眼裏平靜如水,我卻心似鹿撞,也不知哪兒來的勇氣,我把小腿上挂着的褲子甩到一邊,裸着下身,貼緊他冰冷的身體:“哥,要我。我想做你女人!”
058、他不愛我
按照偶像劇的劇情,接下來,他會把我輕輕放在床上,我閉上眼睛,側臉嬌羞,他脫去我剩下的衣物,我會顫抖,也許還會抵抗,會躲閃,但肯定是欲拒還迎,他終完成那神聖的儀式,可能會有點疼,也可能痛苦會被濃濃的愛意沖淡。
想多了!
嗯,确實是想多了,當我從白日春夢中回過神來,卻見他已經飄到了床的另一頭,伸出右手,做出交警停止的手勢。
“為什麽,哥哥,你不想要我麽?”我不解地問。
哥哥搖頭。
“那是為什麽!”我繞過床追他,他又飄回原來的地方,始終與我保持安全距離。
哥哥依舊搖頭,飄到床頭櫃前,拿起圓珠筆和酒店便簽,我知道他要給我寫字,便在床尾靜靜地等着。
刷刷刷,很快寫完,哥哥看上去有點不高興,将便簽和筆放在桌上,又撿起我甩掉的褲子,丢了過來。哎呀,被人拒絕可真難堪,哥哥該不會以為我是那種女人吧!
我側着臀部坐在床邊,紅着臉把褲子穿好,再擡頭看哥哥,他居然不見了!
我發了瘋似得在房間各個角落尋找,床底下、窗簾後面、衣櫃裏、洗手間裏,都沒有!又打開門,走廊裏也沒有!
他走了,就這麽無聲無息地走了,我頹然坐在床邊,這時才想起那張便簽,撿起來,上面寫了這樣幾行字:陰陽殊途,那樣有損你的陽氣。你好好睡一夜,明早救出後主,繼續南下,勿要在鬧市區停留。
看完之後,我心裏暖暖的,原來不是哥哥不想跟我做,而是現在還不合适。
看吧,我就知道他和李煜、張俊、老母等人認識。
折騰了半宿,已經是半夜時分,既然夏朗哥哥讓我好好睡一夜,就說明這裏是安全的。
窗外下雪了,這是今年北方的第一場雪。
我躺進被窩,回想這一天兩夜來發生的事情,簡直太過漫長,現在距離跟悠悠去參加化裝舞會,還沒超過三十小時呢,期間死了多少人(鬼),遇見了多少人(鬼),我都已記不太清楚了。
三十小時之後,我在千裏之外的天京城,躺在這家不知名的小旅館的小房間裏,等着我的,是前路上一大片白茫茫的迷霧,迷霧中危險重重。
算了,想也沒用,哥哥說的對,好好睡一夜。
從昨晚到現在,我都沒怎麽睡過,淨逃命了!
雖下雪,但可能因為提前供暖的緣故,室內溫度并不低,沒多一會兒我就睡着了。
醒來,天已大亮,感覺臀部的傷口好癢,一股本能驅使着我進了洗手間,迫切想與水來一番親密接觸,這裏也有個浴缸,不過容積要小許多,僅能容下我一人,想跟哥哥洗個鴛鴦浴都不行呢!
我把浴缸放滿水,這次可不是為了洗澡,水放完,我脫光衣服,解開紗布,躺進浴缸中,通體的舒服,扭頭看臀部,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傷口正在以看得見的速度愈合,不消三分鐘就變得完好如初。
059、守株待兔
如果命運扼住了你的喉嚨,你就擡手撓她胳肢窩,只要不放棄自己,總有辦法渡過難關的,對不對?
洗漱完畢,桌上有旅館的早餐券,我下一樓吃早飯,邊吃邊數我的十二道追殺令,到底完成多少了。
萬聖前夜,禮堂人肉宴,群魔亂舞是為第一道。
阿九舍命,抵禦劍黑八,李代桃僵是為第二道。
小鬼夜襲,附身親朋鄰,十面埋伏是為第三道。
假冒無極,潛伏碧游宮,以假亂真是為第四道。
馄饨小店,人肉老板娘,落井下石是為第五道。
總統套房,李洋三兄弟,笑裏藏刀是為第六道。
警局脫險,警犬猛如虎,餓虎撲食是為第七道。
呀,算起來已經完成大半了呢!也沒什麽嘛,輕松過關,噢耶!看這樣子,不用走到雲南就能完事兒!
昨晚沒敢開,怕被警茶跟蹤定位,吃完飯,我打開,哥讓我去把後主給救出來,如果沒記錯的話,昨晚他和那三個家夥都就近送去了和諧醫院,我查詢一下這家旅館的地标,居然就在協和醫院邊上,出門右轉一百米就是該醫院。
看來哥哥把一切都給我安排好了,可真貼心,難道他不會吃李煜的醋麽?
我逃掉後,李煜肯定會被看得死死的,想救他出來,還得多動腦筋才行。
我關掉,回到房間,将警服裝進垃圾袋帶出酒店,丢進垃圾桶裏,在街邊店買了一身新衣服、一個新的背包,又買了頂假發,恢複長發造型,再進一家美容院,花一百塊錢化了個濃妝(平時我不化妝的),順手要了條毛巾。
僞裝完畢,我又進了一家五金商店,買條繩子裝進包裏。
一切準備就緒,我走到醫院門口,果然看見兩臺警車停在不起眼的位置,幾個警茶叔叔正在車前抽煙。我走進醫院大廳,一大清早的排號的人卻不少,共和國經濟雖總體下滑,但拜環境污染、食品問題、藥品抽條等因素所賜,醫院的生意一直火爆。等候區裏坐着二十多個人,其中有兩個男人,穿着夾克,目光如炬,一看就是便衣。
但是他們的視線并未停留在我身上,我也沒故意隐藏自己,行動畏畏縮縮,反而會引起他們的注意,我大大方方地走到索引牌前,李煜是左肩槍傷,肯定需要手術,術後應該會安置在外科病房。
外科病房在18樓,不過當我跟着一大票人進了電梯之後,發現沒有18樓,只有17a和17b,我跟靠近電梯門口的大叔說,我想去18樓,怎麽沒有啊?大叔應該是常年跑醫院,嘿嘿一笑,說你第一次來吧,我說嗯,大叔說,18層地獄嘛,不吉利,所以就沒寫18,說完,大叔幫我按下17b。
我勒個去,這麽大個醫院還這麽迷信,我就不信18層不死人?
等到了17b,只剩我一個人了,我瞥了電梯監控器一眼,警方應該不至于派人24小時守着監控室吧!
電梯門開,電梯間裏有兩個男人在抽煙,正盯着我看,我靈機一動,佯裝讨厭煙味,皺着眉頭,用手捂住口鼻,快步離開。
來到病區走廊,并未發現哪個病房門口有守衛,我透過門上小窗挨個病房查看,查到第十四間病房的時候,終于看見床上躺着的李煜了,正挂着一個輸液瓶。
是個雙床房,但裏面只有李煜一個病號,也沒見着其他陪着的人,我剛要推門進去,突然聽見身後有人走來,回頭一看,是剛才那兩個抽煙的人!
060、暗度陳倉
從他們急促的腳步聲判斷,肯定是便衣,他們身上興許有槍,我沒敢輕舉妄動,繼續往前走,扭身拐進右手邊的護士站,跟一個值班護士攀談起來。
那兩個便衣瞅了我一眼,進了李煜的病房。
“妹妹,今年多大啦?”我沒話找話地跟護士用天津方言搭讪。
“叫嘛?妹妹?我比你媽小不了幾歲吧!”護士撇嘴,一臉晦氣,肯定是來大姨媽了。
“這不顯得您年輕嘛!”我笑道。
護士抽了抽嘴角,低頭整理一排尿液樣本。
“阿姨,剛才給我爸打針那個護士呢?”我改口問,護士站不可能只有一個護士值班。
“跟沈大夫查房去了!”護士沒擡頭,指向走廊通道另一邊的病房。
“謝謝。”我辭別護士,向那邊走去,找了幾間病房,終于找到另一個護士,還有個高高帥帥的男醫生,應該就是護士所說的沈大夫吧。
“沈大夫,麻煩您出來一下,我跟您說個事兒,挺急的!”我在病房門口對帥哥招手。
沈大夫疑惑地摘下聽診器,又對病人囑咐了兩句才出來,反手關上病房的手,一切行動都很職業,看得出來,當年是個醫學院高材生。
“大夫,您好,我是病人家屬,想跟您意思意思……嘻嘻。”我把手伸進背包去掏錢。
如果他接受紅包,那一切都好辦了,如果他不接受,那說明這個人很正直,也不會太難辦!
“不用!你有事兒說事兒!”沈大夫沉下臉,滿嘴京片子味兒。
我趕緊轉成帝都口音(我還有個大學同學是帝都的),擠出一臉苦逼相,眼裏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