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第五十三章

李栀這些年很低調,尤其是開了工作室之後更是不接受一點的花邊新聞。當然了,這件事很多都是歸功于她那位雷厲風行的經紀人。

杜莎最近是沒打算讓李栀有太多的空閑時間。這邊的《香》還沒有殺青,又開始安排下一部電影的試鏡。不過說是試鏡不如說是準備。畢竟,這是徐則親自送過來的本子,算是給當續簽鬧出來那事的償還。

“閑人肯定就出事情。這是杜莎的原話”。李栀戴着墨鏡和帽子,說實話站在她旁邊是有一些壓力的。江汀有一搭沒一搭的聽着。

江汀挑了一套碗碟:“你之前說徐則是個受虐狂我不信,現在半信半疑了。之前那麽對你,算計你,讓你兩頭難做。現在上趕着讨好。有病,純屬有病!”

李栀冷笑:“他不就是有病嗎?聽說他現在那個小花女朋友當初就是對他唱冷臉讓他看上了,現在人家小姑娘變得含情脈脈了,他又着急分手了。”

說到這八卦,她聲音不自覺降了聲調:“這事在我們圈裏可沒被人少笑話。”

“你別搭理他。”江汀警示道。

“放心吧,一眼都不會多看。畢竟,”她湊到她耳邊:“可不是人人都像蔣臨書那樣,怎麽說呢,我甚至都想象不出,他和別人在一起的樣子。仿佛,他生來就是應該愛你的。”

江汀原本已經選好了一套看得順眼的碗碟,聽到她這話又猶豫了。她把選好的小心放回去。

李栀疑惑的看着她的動作:“這套不是挺好看的嗎?就這麽一小會你不喜歡了?”

“突然想起來,蔣臨書他家的其他碗碟,這套風格有點不統一。而且我這個人喜歡東西都是一時沖動,選同一種風格穩妥一些。他選的我大多都是看着很順眼,這麽久了也沒覺得看厭了。”她自顧自又選了一套和蔣臨書家裏幾乎一模一樣的一套。

李栀想說什麽,又覺得該問的不是一套碗碟,“汀妹,你和蔣臨書應該一切還好吧?”

“挺好的呀。”她拉着她轉移陣地,一路逛到了家具區。“不過還是老樣子,他不擔心我,出差一周了也不怎麽聯系我。”

不籠統的說應該是,已經一周沒有聯系過了。

她不喜歡打電話發消息,他也不喜歡。

真巧。

她偶爾的想和念也會在某一刻胡思亂想間被自己壓下去。

“那複合後你對你兩感情有什麽想法?或者是,你覺得它是什麽樣的,相較于以前。”李栀問。

“相較于以前?”江汀思考了一瞬,“和以前比,以前我們兩個很明顯,感情是對等的。互相都有自己的情緒,但現在他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就像是,他給我打造了一個堅不可摧的避風港,我在裏頭躲避風雨,而他卻不躲進來自己一個人在外面淋雨遮風”。

李栀啞然。“這麽說,他們兩個确實有這種感覺。”

江汀挑了幾包果幹丢進購物推車:“我親手推開過他,他也看着放了手。互相對彼此都有芥蒂,都提防着哪天別又被抛棄了——我猜他心裏也是這麽想的。這是我猜的啊。”

“不可能。你會抛棄人蔣臨書,人絕對不會抛棄你。這把我願意賭!”李栀突然就變得肯定起來。

!??

“李栀,你是我親閨蜜。”

李栀笑着将下巴壓在她肩頭:“我這是了解你。”

——

兩個人打打鬧鬧,聊着聊着就聊過了頭。杜莎打電話來催李栀去機場。臨城的電影節要開始,她還有機場采訪。

江汀大度的放了人,臨近收銀臺時又想起蔣臨書家裏好像只有香槟紅酒,她得弄點小啤酒回去。

推車雖然不靈活,拐彎時她想着別撞到別人停在原地等過來的人先走。可等了這麽半分鐘,那人不知道怎麽回事,站在那又不買東西又不過來。

江汀沒了耐心,管他的推着車過去反被人拉住了推車。當即她就火冒三丈:“想幹嘛?有事嗎!”

對方看她這不饒人不好說話的氣勢突然就低着頭笑了。

江汀狐疑的打量着面前這個身高一米八幾的高個,一身英國紳士風範的棕色大衣和露在黑色冷帽口罩外面的白皙皮膚。一時間,積極猜想起來。

那人興許也是怕她沒耐心猜,摘了口罩笑眯眯的看着她,一嘴整齊的大白牙和流利的中文。

“江汀好久不見。我猜你都快忘記我了吧。”英國來的紳士彬彬有禮的鞠了個躬,“不過你還是和我記憶裏的一樣那麽漂亮。我很想你。”

江汀是驚訝的,她記憶中的艾文爾中文并沒有這麽好。那時候他只能勉勉強強聽懂一些簡單的中文,和她交流更像是個牙牙學語的……中文文盲?

可面前這個人現在這比曾寬易還會說話的駕駛,看來這些年沒少在中文方面下功夫了。

她大方攤開手迎上艾文爾尴尬了很久的雙臂,給了一個淑女的擁抱。

“艾文爾,漂亮是用來形容一個女生一無是處的。我倒是希望你能說點別的。”她開玩笑道。

艾文爾那張西方人英俊的臉上多了幾分成熟的歉意:“請原諒我的無禮。不如就用一頓午餐表示一下我的歉意吧。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接受呢?”

——

另一邊,許江剛回來動靜也不小。喻家招股,想要收購的不在少數。蔣臨書算是喻家小兒子喻舟的同校學長。這事不管往那方面說都是他出面。

一頓利而往來的酒席,喻舟認出了他。好在兩個人都默契沒有提及以前那些種種。比如他曾經看着他和江汀吵架。不過過去這麽多年,确實也沒什麽好說的。

酒飯過後,許江說是累了,不過就是留一些機會讓他們這些小輩聊上一聊。

喻舟到底是出了社會這麽多年,加上家裏一些事,曾經過分天真無邪的一雙眼睛,如今也更會審時度勢。他熟練的晃着酒杯裏的香槟,“蔣總,剛剛聽了您的一席話,受益匪淺。說實話,向我父親抛出橄榄枝的不少,我最看好你。”

蔣臨書打量他一眼:“客氣了。”

說着他熟門熟路遞了一張名片過去,“到時候有時間再約着詳談。我這邊還有點事先走了,小喻總随意。”

喻舟目送他離開,看着剛剛這個男人在酒席上運籌帷幄,和自己以前偶見一面時被江汀罵,受人小女孩脾氣時的樣子簡直天差地別。他想換做現在,他應該會比那時候更冷靜,更不動如山。絕對不會有一點兒的慌亂。

蔣臨書前腳剛出酒店,後腳手機裏就收到了一些照片。他坐進許江的車,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許江靠在後座:“怎麽就出來了,沒多聊會?你和那個喻舟應該是一個母校畢業。”

“喻家真正有些權利的是喻舟他哥哥,喻行楓,許總撒網是應該廣,但确實沒必要。”蔣臨書分神細細一角一落的看着照片裏的女孩,心裏柔軟處又被觸動,坐在這車裏,還有後面的人更讓他厭煩。

許江看着這個和自己年輕時很像的背影:“有些事情沒有到最後一刻,一切都是有轉機的。”

他眼中冷下來,驅散周身最後一點暖意:“您是說像我一樣嗎?”

“你原本不需要這樣!”許江擲地有聲的為自己辯解:“你知道,你媽媽的事不能完全怪我。江逞把你養在身邊,說好聽是你媽媽臨終委托,說難聽點就是想用你遏制住我威脅許氏!”

“沒有人會威脅到許氏。”蔣臨書面無表情的盯着後視鏡裏情緒激動的許江,“許總您放寬心,畢竟人活着總有玄學,怕什麽,來什麽。”

許江眉頭一皺,頓時也安靜下來。他這個兒子,從前和他關系就說不上好,這麽些年對他的怨恨不會比任何人少。倒是手段頭腦和他如出一轍。他就盼着他會比自己更狠更自私更不近人情。

許江的司機盡職盡責地将他送回了酒店。酒店的人認識,他剛進去,就客套的與他打招呼。蔣臨書正在玻璃的旋轉門處,透過旋轉的玻璃。還能看到車裏的許江,也許正望着他出神。

他一路上了電梯,注意到前臺小姐看他的眼神有一些不對勁。于是便留了一個心眼。

拿着房卡打開了總統套房的房門。裏面就有一個渾身都是香味穿着浴袍的女人朝門口撲了過來。女人香肩外露,甚至還在房間裏洗了一個澡,恐怕是早就準備好在這兒等着他。

姜琳怡嘴裏叫着“小書哥哥”,讓她抱着的不知道哪過來的酒侍尴尬得不敢說話。只是一個勁往外面等着的年輕老板投入去求救的目光。

蔣臨書給附近的徐則打了個電話,電話一斷就自顧自的往回走。任由反應過來的姜琳怡在後頭喊叫他的名字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

姜琳怡知道他的房號一點不奇怪。許江一慣喜歡在這些事情上下功夫。

他一路出了酒店,就近找了家便利店,随手拿了瓶啤酒結完賬就坐在街頭長椅喝起來。

江汀和他一周沒有聯系了。其實一周而已,他根本不在乎。以前一年複一年,沒有盡頭的等他都受得了,更何況他們臨別之前耳鬓厮磨過。她沖他發了通小火,看她不高興他像個變态一樣,心裏覺得雀躍無比。

他就想給她一座避風港,可以讓她肆無忌憚,做任何事。可他沒有避風港,她身邊沒有他心裏也沒有。

他重新打開手機裏的照片。據說,那個她在國外認識的男人還邀請她去看畫展。她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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