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抓着欄杆睡着了,一只手慢慢地滑下來。
“我們別無選擇……”尼克說。
“我們必須帶她一起走,即使她不想走。他們打算今天下午絞死她。”
“那我們該怎麽辦?”凱瑟琳問道,凝視着她愛人的眼睛,那雙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光,折射出守衛上方的火炬。
尼克指示凱瑟琳将一只手放在安妮的左手腕上。他握住了凱瑟琳的另一只手,然後是安妮的右手,當她的身體倒下時,那只手已經落在了欄杆外面。他們都有聯系。“抓緊了!”他眨眨眼說。
“哦,不,不要再來了!”凱瑟琳說着,閉上了眼睛,為疼痛做好準備。
這一次,凱瑟琳沒有睡着,穿越時間線要快得多,也更流暢,更像是法國新浪潮電影中的跳躍剪輯,就像《氣喘籲籲》中珍?茜寶坐在敞篷車裏時的動作拼接——
從一個瞬間到下一個瞬間錯過的最小瞬間。他們一個在這裏,一個在那裏,三個人擠在沙灘上,戴安娜和愛德華向他們沖來。
凱瑟琳從這次經歷中感到疲憊。尼克的臉看起來更蒼白,一滴血從他的鼻孔滴下,凱瑟琳伸手擦了擦,而他們都抱着安妮,他們之間一瘸一拐的。現在是傍晚時分,天空是一片灰色,然後是粉紅色的。
“她馬上需要食物和水……”尼克說。“或者更像是靜脈注射袋。”
“是的,我在家裏的公文包裏有一個……”愛德華說——試圖幽默一下。
“我很高興你回來了。”他緊緊地擁抱着他們,戴安娜跪在女兒身邊,愛撫着她的頭,親吻着它。
“我們需要讓安妮進去……”凱瑟琳說。
“安妮……真可愛……”戴安娜眼裏含着淚水。
“古德?安妮?巴克利……”凱瑟琳說。
安妮搖着頭。“我在哪裏?你是誰?帶我回家!請帶我回去……”她咕哝道。
他們把她擡進樓下書房旁的客房,讓她在床上舒服些。當凱瑟琳和尼克搜查冰箱時,戴安娜和愛德華像照顧雛鳥一樣照顧她。
在連續幾天被關在籠子裏,一次又一次被拖進廣場後,時間旅行幾乎把安妮折磨死了。
他們用勺子喂她肉湯和搗碎的蔬菜,但主要是她需要補充水分,這需要時間。
尼克和凱瑟琳已經振作起來,但仍然是最糟糕的磨損。他們一吃完飯就和戴安娜和愛德華一起進了客房,換上了他們的常規服裝。
“她看起來像個諾恩……”愛德華在床邊轉來轉去,對戴安娜說。"她嘴唇上的美麗印記."
“我是……”安妮粗聲粗氣地說,她的眼睛睜得緊緊的。“諾恩。我叫維朗迪,所以我選擇了米德加德的安妮。”
“維蘭蒂……”戴安娜重複道,敬畏地搖搖頭。凡爾登-迪。
凱瑟琳坐在床邊,拉着安妮的手。“你認識我媽媽嗎?你是以靈魂的形式來找戴安娜警告我們什麽嗎?”她興奮地問。
“是的……”安妮說。
“我以前騙過你。對不起衛兵,他到處都有耳朵,即使他假裝睡覺。只對錢感興趣,那個。他讓我丈夫流血了——每一個小吻都要花更多的錢。”她虛弱的身體顫抖着。戴安娜把一塊涼爽的濕布壓在額頭上。
信息來得很慢,戴安娜和愛德華把自己的知識告訴了凱瑟琳和尼克。
安妮——維朗迪——是傾向于伊格德拉西爾的諾恩三女神人之一。
她也是命運女神,因為它纏繞在時間的展開中。安妮是現在的女神,她的姐妹們是過去和未來的女神,形成了控制神和人命運的三位一體。
正如戴安娜所猜測的那樣,安妮把這個信息放在了自己的墳墓上,以至于戴安娜可能會得出她是諾恩的結論。
安妮确實是她的前男友,但她解釋了為什麽她不願意和尼克和凱瑟琳一起離開過去。
她告訴他們,她愛上了一個凡人。“我,我總能複活,即使他們絞死我,但一旦約翰死了,我就再也見不到他了……”她說。
她舔了舔擦破的嘴唇。盡管她在費爾斯通過得很痛苦,但她還是想和約翰?巴克利度過那段悲慘無知的時光的最後一刻。帶走她會危及他。當她回來時,他可能已經死了。
她信任她。她不知道還能相信誰。戴安娜被一根看不見的線綁在她身上,一根細細的卷須拖着安妮走過時光,或者當布萊克夫婦或他們所愛的人有危險的時候。
她會一直認出戴安娜,而且只有戴安娜一個人,因為她是安妮的精神病房,從一開始就分配給她。她希望戴安娜直接來找她;從一開始就分配給她。
安妮告訴戴安娜她為什麽向她求助。出事了。她不應該被絞死;
她和約翰應該一起生活。她已經看到了。但是有些事情已經改變了;
邪惡已經來到費爾斯通,開始互相指責,挑起事端,挑選和迫害女巫。
“這一切都始于一個新家庭購買了懷特島并在那裏定居。他們對社區來說是陌生的,給我們帶來了很多悲傷。”
“什麽人?”
“獅子科南特和他的妻子……”安妮說。“我們知道他是……”
“當然是洛基。”凱瑟琳嘆了口氣。她現在在任何她認識的地方都會認出他。
他們叫他獅子科南特,但她知道他的不同名字:亞當科南特,亞當,洛基。“我們似乎永遠也逃不出他的魔掌——無論是今生還是來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