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逼近落英。
落英忙道,“你來找我幹嘛?”
“喲,”閻小主見落英懷中抱着的小白,摸了一下小白的屁股道,“這小妞還被封印着呢,真是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小白被他這麽一摸直往落英的懷裏鑽,比看到離燃還要害怕。
“我來找你當然是來幫你的了。”閻小主貼近落英的耳邊道,“因為你身上流着我的血啊。”
閻小主提到血,讓落英一下子想起了郝俊。
“郝俊呢?”落英忙追問他,“你說他不會死的。”
“是啊。”閻小主搖晃着腦袋道,“他現在在魔教的回魂池裏,你要不要去找他?”
落英盯着閻小主,可是她根本無法判斷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你說的是真的?”落英問他,“那你帶我去找他。”
“我現在就能帶你去找他,”閻小主好笑地看着她,“你現在願意跟我走?”
“我,”落英猶豫了。她現在怎麽能走?突然感覺還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去做,她現在根本不能離開紫雲山,只有等到和師父一起離開這裏才行。
“你知道為什麽這麽多一起回了紫雲山嗎?”閻小主忽地問她。
落英搖了搖頭。
閻小主道,“因為那個人身上有一件寶物,可以提升自身十倍的修為。”
“什麽?”落英不敢相信地道,“十倍。”
“是啊。”閻小主點頭道,“我也想要,所以我也來了。”
“那你是要去靈臺了?”落英問他,“可是除了掌門令根本進不去。”
“呵呵,”閻小主笑了,“你當然進不去了。我卻是可以進去。”
“你真的能進去?”落英忙追問道。
閻小主對着落英點了點頭。
“那你說要幫我,”落英不解地問他,“幫我什麽?”
“幫你控制你體力的內力啊。”閻小主對她道,“那你就可以變得厲害。至少在這紫雲山,除了你的師父葉炎沒有誰會是你的對手。”
落英不相信地望着他,“我變厲害對你有什麽好處?”
“當然有,”閻小主對着落英不懷好意地笑道,“作為我的女人,能力怎麽可能不和我相互匹配呢。”
“你的女人?”落英徹底呆了。
“當然了。”閻小主上下打量着她,“你現在已被選定是我的女人。我幫你當然是應該的了。”
“你就不問我同不同意?”落英忍不住對他大叫。
閻小主笑道,“你的脾氣我就是喜歡。這沒有辦法。而且這世上還從未有人吸過我的血,雖然我自己吸過無數人的血。你說我們這是不是很有緣份呢?”
“緣份?”這怎麽讓落英想起了另兩個詞。
落英一邊搖頭一邊往後退,“我不同意,我不答應。”
“呵呵,”閻小主則是信心實足地望着她,“你一定會同意的。因為我有激起你體力內力的辦法。我可以一直讓你發瘋,若是不同意。”
“不可能。”落英聽過葉炎的話後,覺得他們這些威脅人的話根本就不可信了。
“那你要不要試試?”閻小主盯着她,“還有啊,你的那位朋友的生死還在我的手上呢,你确定也不在乎?”
郝俊的生死,她落英怎麽可能不在乎?!
“你到底想怎麽樣?”落英幾乎要憤怒了,這個男人到底想幹嘛。
“別急嘛。”閻小主竟然還上前來安慰她,“你難道不想知道那寶貝長什麽樣子嗎?今晚我就帶你去看看。”
落英一臉懷疑地望着他。
“你認識小白?”落英突然想到了什麽,忙問閻小主。
閻小主望了眼仍躲在落英懷裏的小白道,“當然了。她是我們教主身邊的丫環。”
“教主?”落英不敢相信地望了望閻小主,又望了望小白。難道離燃是魔教的教主?可是魔教的教主為什麽會一直住在紫雲山上?
“哦,”閻小主像是想起了什麽,“小白竟然在你的手上,那你一定也見過我們教主了?”閻小主一臉可惜的表情,“你別看他長得比我帥就動心啊。他啊,也就這一年了,明年說不定就不在了。”
“你說什麽?”落英被他這樣一說都糊塗了。
“他不是一直都住在紫雲山嗎?”閻小主望着落英道,“因為他要守着他的護魂丹。可是今年,卻不一定守得住了。”
落英還是有點聽不明白。
“呵呵,”閻小主笑道,“別說這些了,再說天都要亮了。我們現在就去靈臺。”
“你确定現在去?”落英不想和閻小主一起來,她可是知道他的厲害。可是她還不想被閻小主利用。這麽晚了,閻小主為什麽要找她?說不定就挖了個陷井讓她跳呢。
“走吧。”閻小主根本沒有給她離開的機會,“對你也有好處的哦。說不定,你還能知道更多的事情呢。”
“我不想知道。”落英小聲嘀咕道。
“這點倒還有點像你的師父。”閻小主望着她那十分不情願的樣子忍不住笑道。
“走吧走吧,”閻小主拉着落英邊走邊道,“我可不相信你一點都不好奇。”
☆、(三十八)小女孩
靈臺的外面空無一人,落英在陰暗處盯着那毫無視覺感的所謂的結界,想着,要不先去試試,看是不是像傳說的那麽厲害。
雖然此時已經深夜,周圍除了像落英這樣的人外,不會有別的人。但是落英還是看到了一個人走了過來。
待那人走近了,落英才看清楚是清檀。
清檀這麽晚到靈臺來做什麽?落英緊緊地盯着他,看他就那麽走進了靈臺。根本沒遇到什麽結界,也沒看到他拿出什麽令牌。落英遲疑着,慢慢地靠了過去……
突然有一個人把落英拉了回來。
吓得落英都沒敢回頭看,只到聽到那人道,“你過不去的。”
這回比看到清檀還要吃驚的落英,擡起頭看到了自己師父葉炎。
“師父,”落英剛要說話,便被葉炎攔住了。葉炎把落英拉回了陰暗處,這時落英才發現又有一個人來到了靈臺外。
落英仔細一看,竟是月紅。她來這幹什麽?落英看了一眼葉炎,葉炎對她搖了搖頭。
只見月紅悄悄地走近靈臺,她的手裏赫然握着紅殇。
落英緊緊地盯着月紅手中的紅殇,她如果記得沒錯的話,月紅說過,那是一件神器。果然,月紅把紅殇往身前輕輕一砍,一道星光般的裂痕出現在月紅的面前……
落英此時哪還顧得上葉炎在自己的身邊,她看見那道裂痕的時候,人便已沖了過去。月紅還小心地打量着周圍,看有沒有人跟着自己,這一回頭的功夫,落英已疾速地從她面前插了過去,躍過了那道裂痕。
月紅根本還沒看清楚是誰,是覺得有一陣風從自己的面前刮過,然後一切歸于了平靜。
落英站在靈臺的面前,這才發覺此時看到的和剛才在結界外看到的完全不同。
此時靈臺如此鮮活得在自己的面前,而剛才看到的特別遙遠,好像離真正的靈臺還有一段距離。靈臺在黑暗中燈火通明,現在卻只是一個模糊的燈光。落英看見那抹亮光,忙奔了過去,她可不能等月紅來找她。
這結界真有那麽厲害嗎?落英打量着空空的靈臺,心裏忍不住想。
亮光那便是從地牢裏被清檀救出的人,難道這裏就這一個人?偶爾清檀過來送飯?
“清檀哥哥,這好好吃啊。”
突然一個孩童般的聲音傳進了落英的耳朵。落英忍不住一愣,難不成那個人并沒有被關在這個地方?那個被清檀從地牢裏救出來的人可是個成年人啊。
落英輕輕地移了過去,果然窗戶上映出兩個人影。落英把耳朵貼近窗戶,靜靜地聽着。
“這個是什麽?”小女孩很是開心地問。
落英忙把耳朵從窗戶紙那拿開,她發覺她根本不需要要偷聽,因為這個小女孩說話很大聲,她站在外面都覺得聲音大。
“這個是新長出的一種蔬菜,對身體特別好。來,你多嘗嘗,很好吃的。”是清檀的聲音。
“嗯。”小女孩忙邊吃邊點頭,“清檀哥哥,呆會我們出去看月色好不好?”
“好。”清檀的聲音裏卻有着哽咽。
落英此時背靠在門廊的柱子上,她擡起頭望了望天上的月亮,今晚的月亮還真是圓啊。她此時心裏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可能是聽到清檀的那些句哽咽的話讓她的內心莫名的難受起來。莫不是那個小女孩真的是地牢裏的人?
“清檀哥哥,”小女孩好像吃完了,落英聽到了她把碗筷放在桌上的聲音,“你為什麽要去地牢放火?”
落英聽到這話忍不住一愣。有誰會想到放火的人竟然是清檀。
清檀輕笑了聲,“當然是想我的倩兒可以每天晚上都看到月亮。我知道我的倩兒是最喜歡看月亮的。”
“嗯。”倩兒愉快地應着。
“走吧。”清檀站起身來。落英忙躲了起來。
“清檀哥哥帶你出去看月亮。”落英在陰暗處看見清檀拉着一個人的手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待那人從房間裏走出來時,落英很确定那是名女子,是名成年女子。
可是為什麽她說話卻像個小孩子?
他們兩人并排坐在房前的石階上。倩兒挽着清檀的胳膊,把頭靠在清檀的肩頭,望着天上圓圓的月亮。
“倩兒想不想離開這裏?”清檀輕輕地問她。
倩兒有點吃驚地望着清檀,滿臉的委屈道,“清檀哥哥不要倩兒了嗎?倩兒只想和清檀哥哥在一起。倩兒不要看月亮了,只要能和清檀哥哥在一起,倩兒寧願回到地牢裏去。”說完,竟哭了起來。
“傻丫頭,”清檀邊嗔怪她,邊用手抹去她臉上的淚水,“清檀哥哥是想和倩兒一起離開這裏。”
“真的嗎?”倩兒明顯地不相信他。
清檀見她一臉懷疑地樣子,好笑地道,“倩兒難道不相信清檀哥哥?”
倩兒忙點頭,“我相信,我相信。”
清檀望着倩兒那單純的表情,忍不住小聲道,“正好碰上這次紫雲山比武大會。山上有很多的人才能把你從地牢裏救出來。等比武大會開始了,我便想辦法帶你離開這裏。”
倩兒連連點頭,一邊點頭,一邊緊緊地抓着清檀,好像害怕他會離開她一樣。
“唉,”轉過頭清檀卻是輕輕地嘆息了一聲。“上次也是已準備地萬無一失,沒想到最後卻沒能離開這裏。”
落英望着清檀那實際無奈的身影,心裏也忍不住為他難過。先不去想這個女子到底犯了什麽錯被關在地牢裏,單單這單純如孩童般的心智,想必這女子自身也經歷了常人未曾想到的磨難,才會像如今這樣。
落英思索着,等清檀離開了,她便去向那名女子問清楚。現在若要她對這名女子下手,她可是萬萬做不到的。真不知離燃為什麽要和一名女子過不去。
正想着怎麽讓清檀早點離開,從靈臺外進來一個人。
☆、(三十九)懲罰輕了?
從靈臺外進來的那個人竟是白步雲。
“清檀,”白步雲望着了清檀一眼,又向四周望了望,“有沒有別人進來?”
清檀忙打量了下四周,小心地搖了搖頭。
落英心想,壞了。白步雲一定是得到消息才過來的。難不成月紅剛才看見她了?可是月紅自己本來想進來的啊?到底是誰?況且葉炎還在外面呢。
“落英,”這時,白步雲竟然直接叫了落英的名字,更肯定了落英的想法,一定是有誰故意陷害她了。
“快點出來吧。”白步雲站在院子裏大聲道,“你也不希望我去抓你吧?”
落英沒有辦法,只好從陰影處走了出來。
“清檀,”白步雲對愣在那裏的清檀道,“把她抓起來,帶到大殿上去。”
落英轉向清檀,這才真正看清他身邊的那名女子。此時女子的身上穿着在月光下接近粉白色的裙褂,長長的頭發緊束在身後。她的臉有點發白,不過一雙眼睛卻是靈動的很,正瞪大了望着落英。
“你怎麽進來的?”清檀走到落英的面前,很是生氣地問她。
落英聳了聳肩,望向白步雲,“師叔,那人有沒有告訴你,我是怎麽進來的?”
“你別想把事情推到別人的身上去。”白步雲瞪着她道,“你擅闖禁地,該當何罪?上次在大殿上你憑一張嘴把自己和地牢的火推得一幹二淨。我倒要看看這次你倒能不能再顯這本事了。清檀,帶走!”
“清檀哥哥,”倩兒見清檀要走,忍不住上前輕喚了聲。
清檀望着她道,“倩兒在這裏等我,我很快便回來。”
倩兒只好很不情願地站在原地。白步雲只是打量了她一下,便跟在清檀的身後離開了。
沒想到,大殿上已經有了很多的人,不僅有紫雲山的弟子,還有來觀戰的各門派的人。落英一眼便看到恭親王故意回避着自己,看來他心裏對這件事情還沒譜啊。
葉炎就坐在白步雲的身邊。淩如峭剛一臉看笑話的樣子打量着落英。
“落英,”白步雲問她,“這次你可是被我在靈臺親自抓到,你可有什麽話說?”
“沒有。”落英很幹脆地答道。
白步雲望了望她,“那這擅闖禁地的罪名,你是認了?”
所有的人都盯着落英,看看她如何回答。
“我認。”落英回答道。
所有的人都露出了輕蔑的一笑。恭親王本來端着的茶杯,現在很是優閑地放在了桌上。看來他沒有想到這一切竟然這麽順利。
白步雲見落英如此爽快地便答應了,便放緩了口氣道,“念你剛來紫雲山不久,認罪态度良好。我會考慮。現在我問你,地牢裏的火是不是你放的?”
“不是。”落英忙道。
白步雲盯着她道,“若是你有半點隐瞞,別說剛才的從輕發落了,現在就要數罪并罰。你該知道後果吧?”
落英回道,“師叔,弟子絕沒有半點隐瞞。不但沒有半點隐瞞,還有一件事情要禀告師叔。”
“哦,”白步雲聽到落英這樣說,便打量了下四周。看來他心裏對落英說得的這件事情也是有點擔心。
“師叔,月紅手裏有一把神器,名為紅殇。”落英剛說到這,便被打斷了。
“落英,”恭親王站了起來,指着落英道,“我警告你,別打紅殇的主意。”
“弟子不敢。”落英對白步雲道,“落英只想說,紅殇可以打開靈臺的結界。我就是通過它才得以進入靈臺的。”
白步雲臉上的神情放松了下來,落英說得并不是他所擔心的事情。
“月紅,”白步雲望向月紅,“她說得是真的嗎?”
月紅瞪着落英回道,“師叔,我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麽。”
“這個落英明顯是想拉我女兒一塊下水。”恭親王氣道,“沒想到我堂堂親王的女兒,在這紫雲山受到得竟是如此不分黑白的污蔑!白上仙,我需要一人說法。”
白步雲被恭親王這樣一問,态度只好軟了下來,他對落英道,“這件事情我會查清楚的。你現在擅闖禁地,罰你去你師祖的陵墓守陵三日!”
“師叔,”落英忙道,“我對懲罰有異議。”
“怎麽?”白步雲很是不滿地望着她,“你覺得我的懲罰輕了?”
“是的。”落英竟然答應了。
“呵呵,”白步雲忍不住笑了,“那多罰你兩日如何?”
“師叔,”落英擡頭望着他道,“請罰我去照顧靈臺裏的人。”
“什麽?”白步雲被她這樣一說,愣住了。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不行。”最先出聲反對的竟然不是白步雲,而是淩如峭。
落英望向他。
“我不同意。”淩如峭一臉的不容置疑。落英懷疑他知道靈臺裏的人是誰。
“我有理由。”落英對白步雲道。
“已經說了不行。”淩如峭再次出聲制止,“事情就到這裏了。把她帶下去,讓她守師祖陵墓五日。”
“是。”幾名弟子剛上來要把落英拖走,這裏葉炎站了起來。
“我想聽聽我徒弟的理由。”葉炎望着白步雲道。
“師兄,”淩如峭對葉炎道,“你是想說你徒弟是你派到靈臺去的嗎?”
淩如峭這一問話把所有的人都驚住了。落英是葉炎指使的?葉炎也想知道靈臺裏的人?那靈臺裏到底是誰?
本來淩如峭只是想讓葉炎不再牽扯此事,沒想到卻引起衆人的另一番猜測,真是始料未及。
“師兄,”淩如峭趕緊話峰一轉,“我知道你一向對徒弟關愛有加,可是也不能這麽盲目地聽徒弟的話啊?你說,若是我剛才那句話我不說出來,被別人想到了,別人該怎麽嘀咕我們紫雲山啊?”
“好了,”白步雲開口制止他們兩人道,“這是我紫雲山的家務事。請大家先回去吧。”白步雲先把各門派的人和衆弟子打發走了。雖然離開的人都相當的不情願,想着這中間肯定有什麽事情,可是也沒有理由再留在這裏,便都離開了。
“落英,你現在可以說你的理由了。”白步雲望着落英道。
☆、(四十)如此冷酷
白步雲之所以讓落英留下來,是因為不想讓葉炎蒙在鼓裏。雖然他也很怕被葉炎知道,但他更相信這個落英什麽都不知道。
因此,白步雲阻止了淩如峭的強硬反對,而是選擇讓落英說出來。他倒要聽聽這個落英到底能說出個什麽理由來。
“弟子擅闖禁地,甘願受罰。”落英忙道,“但弟子在靈臺見到那位姑娘,心裏很是心疼。這麽一個女孩子卻被一個大男人照顧着,想必有諸多的不便。弟子知道此乃我紫雲山的事情,沒有允許不許外人探聽。弟子只想去好好照顧那位姑娘。”
白步雲望着她輕嘆道,“你若是知道他已照顧了她整整十年,你還會覺得有諸多不便嗎?”
“那弟子更要去了。”落英望向他道,“弟子知道人的感情很是特別。別說這世上有一見鐘情,更何況男女相處十年,想必感情非外人所能理解。但男女畢竟不同,該早有準備。除非師叔有成人之美?”
“放肆!”白步雲氣得一下子站了起來,“你,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他忍不住指着她問。
落英低頭小聲道,“弟子說得很清楚。”
“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淩如峭盯着她,“輪得到你來評論嗎?”
看來淩如峭對她是不會有一點的讓步了。之前還說要合作的,現在卻這般無情。落英想,我絕不會幫你的。
“弟子只是說事實。”落英擡頭望向淩如峭。心想,你竟然如此冷酷,那也就別怪我如此無情了。
“若紫雲山做得不怕人議論的事,那弟子也無話可說。”落英迎向淩如峭的目光。
“落英,”白步雲只好放緩了語氣道,“想必你也知道他們以兄妹相待,絕不會發生讓別人議論的事情出來。”
“師叔,”落英卻緊咬不放,看來她是一定要進靈臺了。“萬事防患于未然。”
“落英,”淩如峭大叫道,“安心做你份內的事情。”若不是有葉炎在這裏看着,以淩如峭如今的表情,不上前捏死落英就不錯了。
“師叔,怎麽說女人照顧女人比男人照顧女人更方面。”落英堅持道。
此時葉炎卻是開口了,“落英,竟然他們都不同意你去,你就別再堅持了。”
落英不解,“師父,我,”她剛想再說什麽,被葉炎攔住了。
“我現在就帶她去師父的陵墓。”說完,葉炎拉着落英離開了。
落英很是不滿地跟在葉炎的身後,心裏想,難道自己這樣做不是為了他嗎?沒想到他不但沒幫他,反而阻止了她,這是什麽道理?
葉炎站在陵墓前背對着落英問她,“你看見她了?”
一定問得是靈臺裏的女人了。“是的。”落英點了點頭。
“她是女人?”葉炎轉過身盯着落英,好像這個消息讓他有點不能接受。
落英也是很疑惑地點了點頭,“不僅是個女人,而且,”
“什麽?”葉炎緊追着她問。
落英望着他道,“明明是個女人,卻是小孩子的脾性。好像沒長大的樣子。”
“沒長大?”葉炎自言自語似地重複了一句。
落英湊近葉炎問,“師叔說清檀照顧了她十年,那十年前她就被關在裏面了。那十年前,師父你在紫雲山嗎?”
葉炎的神情突然有點悲傷起來,他一時沒有說話。
“師父,”落英忍不住提醒了他一句。
葉炎輕嘆道,“十年前是……”葉炎停了下來,轉過身背對着落英。
落英突然感到了葉炎的悲傷。她不禁想到,難不成十年前的事情和葉炎的首個徒弟,也就是她的師姐有關?
“十年前,魔界出現了一個神族出任魔界首領。我們紫雲山和其他門派一起召集天下勇士打算共同鏟除他。卻沒想到,當我們把那位曾經的神族圍在焰火山時,倩兒……”
葉炎說到這停頓了下。
落英聽到“倩兒”兩個字,忍不住一愣,這個名字好熟悉啊。
“她趁我不備的時候,偷了我的神谕,幫助那位魔教的教主逃出了焰火山。”葉炎說到這深深地嘆了口氣。
落英輕聲問,“那她和那位教主一起離開了?”
葉炎搖了搖頭,“她并沒有走,而是留了下來。她說她願意接受懲罰。師父便賜她吞金而亡。”
“你為什麽不阻止?”落英忍不住問他。
葉炎苦笑道,“當時放走魔教教主,所有的門派都逼着紫雲山交出她。師父這樣做也算是保全了她。”
“那那位教主後來有沒有做什麽壞事?”落英好奇地問。
葉炎道,“說來也奇怪,那位教主自從逃出了焰火山,便再無蹤跡,直到現在連魔教的人都不知他在哪裏。”
落英忍不住想,不會吧,怎麽可能突然不見了?
“那紫雲山有沒有什麽別的事情?”這件事情和地牢裏的人應該沒什麽關系啊。落英忙問葉炎。
“我當然沉浸在悲傷中。”葉炎道,“她一死,我便離開了紫雲山,一直住在寄雨臺。直到最近聽到師父已故的消息才趕回來。”
“師父,你上次說沒有人通知你回來?”落英記得葉炎好像說過,“你說師祖過世了也沒有人通知你?”
葉炎望着她點了點頭,“是的。”
“那這裏一定有不想讓你知道的秘密。”落英開口道,不過,說完,她便有點後悔了。她這樣說,就說明紫雲山已經不适合葉炎在這裏呆着了。
葉炎沉默着沒有說話。
落英忙轉移話題道,“師父,前洛河掌門的事情查得怎麽樣了?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了。”
“我有了一點線索。”葉炎望着遠處有點茫然地道。
落英的心裏不禁一愣,不知道葉炎說得線索是什麽線索,會不會跟自己有關。
她試探着問,“是什麽樣的線索?”
葉炎回頭打量着她道,“是關于魔教的一些線索。”
“嗡”落英在頭腦在聽到“魔教”兩個字後一下子炸了。
☆、(四十一) 讓人嫉妒的資本
葉炎繼續道,“已有魔教進入我紫雲山。而且魔力均在我們之上。我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他們的落腳處。”
“哦。”落英只是低低的應了一聲。
葉炎看着落英臉色有點發白,以為她害怕了,便安慰她道,“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我正在和師兄商量對策。暫時還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麽。可是,我一定會抓住他的。”
落英看着葉炎堅定的神情,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說。不過,她的心裏很堅定,她一定會跟在他的師父身後。
葉炎離開後,落英跪在師祖的墓前。她心裏很矛盾,她不知道應不應該把自己知道的這些事情告訴師父。
“你以為這樣就能贖罪了嗎?”一個聲音在落英的身後響起。
落英沒有回頭,她知道站在身後的是淩如峭。
落英現在有點擔心閻小主。她當然不是擔心閻小主的安危,而是怕閻小主來找她。若是讓周圍這些随時出現的人發現她和這些所謂魔教的人有聯系,她是有多少張嘴也說不清啊。之前在靈臺外的時候,幸好小白把閻小主叫走了,要不然說不準就被葉炎發現了。
“怎麽?”淩如峭貼近了落英,“你該不會不理我了吧?”
落英站起身來,和淩如峭拉開距離,冷冷地望着他道,“你知道靈臺裏的人是誰?”
淩如峭打量着她,輕笑了聲,“你不會從我這裏得到任何關于那個人的消息。”
“我已經見過了她。”落英也輕笑了聲,“想要打聽到她的消息也不可能有多困難吧?”
淩如峭的臉色變了一下,不過很快他便緩和了自己的表情,“你幹嘛一定要打聽她的消息?我想絕不會是你的師父讓你做的吧?”
落英也緩和了下道,“我也是很好奇啊。師叔就不能滿足下弟子的好奇心嗎?”
“你最好不要打聽此事,若是牽扯進去,恐怕連你師父也救不了你。”淩如峭出聲警告道。
“我能給師叔一個忠告嗎?”落英望向他道,“很多事情越是藏着掖着,越是會出大事情的。”
“如果我告訴你,這事情若不是這樣藏着掖着,會出更大的事情你相信嗎?”淩如峭盯着她道。
落英深吸了一口氣。
“該說的我都說了,”淩如峭最後道,“你自己怎麽做應該知道了吧?”
“師叔,”落英最後問,“這件事情主要是瞞着師父嗎?”
淩如峭離開的背影一下子愣住了,不過,很快便傳來了他的聲音,“不是。”
落英卻是有點無奈地笑了。
……
陵墓周圍的夜風總是陰沉沉的。落英跪在那裏,頭腦裏總是那位姑娘的影子,到底誰知道那個姑娘是誰呢?也許離燃知道。可她也不能去問那離燃啊。
“那個女人是誰?”靈哨的聲音從落英的身後傳來,落英的眉頭忍不住一皺。她實在沒想到他們這麽快就找上她了。
其實白步雲根本無法掩蓋這件事情。他竟然還把她帶到大殿上盤問,現在各門派都盯上了這個姑娘,紫雲山根本無法再隐瞞此事了。
落英站起身來,面對着他們三人,“我不知道。”
“呵呵,”靈音媚笑着走到落英的身邊,輕聲問她,“那你想知道那人是誰嗎?”
“你們知道?”落英忙問她。
靈音望了眼靈蕭。
靈蕭道,“知道是誰讓你進靈臺的嗎?”
落英望着靈蕭。
“是我們讓月紅用紅殇讓你進去的。”靈蕭對她惋惜地道,“沒想到你什麽都沒有探聽出來。”
落英冷笑道,“那你們還給我探聽的時間啊。”那麽快便跑去白步雲那裏告狀,還說她沒有探聽出消息來。
“你想再去靈臺一次嗎 ”靈蕭盯着她問。
落英搖了搖頭。她可不想再去了,而且還是他們三人讓她去,能有什麽好事?
“呵呵,”靈音笑道,“我們知道你不想去,所以給你準備了一樣東西。”
“什麽東西?”落英盯着她問。
靈音用手在落英的眼前一閃,便有一樣東西出現在在落英的眼前。
“你,”落英沒想到靈音手裏拿的竟然是她爹随身佩帶的玉佩,她真是又驚又喜,“你們見過我爹?”
“當然。”靈音把玉佩抓在手中,盯着她問,“現在你是願意去還是不願意去?”
“我願意去。”落英根本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反正這件事情她自己本來也就是要做的。只不過現在被逼着做罷了。
“這麽識趣,真是少了我們很多的麻煩了。”靈音朝着另兩個人笑了笑。
“那我爹人呢?”落英忙問,“他現在在哪,安全嗎?”
“你放心。”靈哨回答她,“只要你把我們吩咐的事情做成了,我們自然會保證你爹的安全的。”
“我能相信你們嗎?”落英知道他們三個人是不可以相信的,可是爹爹在他們手上,她哪敢不小心點呢。
“當然了。”靈音對她道,“我們做事你大可以放心,我們只要說了便會做到。”
落英打量着他們,問,“我可以問個好奇的問題嗎?”
“哦?”靈音望了望靈蕭,“說來聽聽。”
“你們和龐言是一夥的嗎?”落英開口問。她心裏是有這個想法,可又不知道對不對。當然她也知道不可能從他們三個人的嘴裏聽到什麽真話,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想問下。
“呵呵,”這次倒是靈蕭笑了。“你想我們和他一夥,還是怕我們和他一夥?”靈蕭問她。
落英想了想道,“應該不會吧。他怎麽會聽你們的呢?他又不會有什麽把柄在你們手上。我說得對吧?”
這次靈蕭沒有說話。
“你只要去靈臺把那個女子帶出來就行了。”靈音對落英道。
落英突然想到什麽,便道,“你們該不是和月紅商量好了,故意讓我把人帶出來吧?然後把一切推到我的身上?”
“呵,”靈音笑道,“這應該是落英姑娘的榮幸啊。說明落英姑娘有讓人嫉妒的資本。”
“是嗎?”落英卻只能苦笑了。
☆、(四十二)冷靜點
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