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什麽,我被綁架了?

剛上車,沈邑便聞到一點淡淡的香味,除了天然的花草香氣,她不大喜歡香水香料之類,便問道:“這車裏灑過香水了?”

那男人正聚精會神地開着車,頭也不回,“是的,為了迎接您,老板特意讓我灑上的。”

沈邑:“……”

若是換了其他喜歡香水的人,說不定還會覺得他溫柔體貼,可惜碰到的是不解風情的沈邑,此刻她的心裏只剩下一句話,這姓袁的長得人模狗樣不說,哄起女人來還一套一套的,難怪是禍水了!

她正在暗自腹诽的時候,忽然電話鈴聲響起,一看正是袁珩。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莫非他其實不姓袁,而是姓曹麽?

沈邑接起電話,劈頭就說:“喂,袁總,我不喜歡香水,下次能不能別灑這麽濃啊,嗆得我都有點頭暈了。”

袁珩的話從電話裏傳來,似乎非常驚訝:“什麽香水,你在哪裏?我正在你們院樓下,你快過來吧!”

“什麽,不是你派人來接我的嗎?!”沈邑大驚失色,她看向主駕駛上的男人,忽然覺得他那張平平無奇的臉有些可怖,“你,你到底是誰?騙我上車有什麽用意?”

那男人沒有回答,就仿佛根本沒有聽到她的話。

“停車,讓我下去!快停車!”沈邑開始伸手去抓車門,卻發現車已自動落鎖,根本無法打開。

沈邑不肯死心,仍在奮力掙紮,然而香氣越來越濃,她只覺全身的力氣飛速地流失着,很快便陷入了昏迷中。

袁珩起先還能聽到沈邑的聲音,但很快手機裏便一片寂靜,吓得他差點把手機滑下來。

是誰冒他的名帶走了沈邑?對方有什麽企圖?沈邑……會不會有危險?

饒是他一向鎮定,此時也不禁有了一瞬間的慌亂。

不,這些都不重要,當務之急是要找到她!

怎麽找?……對,司南,需要一件沾有她氣息的東西,哪裏有這樣的東西……

對了,辦公室!辦公室內必定有她用過的東西!

一念及此,他連忙從車裏跑出來,連車都來不及鎖,拔腿就往辦公樓裏沖。他的舉止驚動了樓下的保安,保安見他是個生面孔,又慌慌張張的,于是把他攔下來細加盤問。

袁珩心急如焚,卻被生生絆住,別提多窩火了,可是對方只是秉公辦事,也無法沖他發火,只好耐着性子和他慢慢說。無奈那保安先入為主,認定他不是好人,死活不肯放他進去。正無計可施之間,袁珩忽然聽到一個驚喜的聲音:“袁總?”

袁珩回頭一看,喜出望外:“趙總!你有沒有看到沈邑?”

趙總面色陡然一沉,哼了一聲,“她一下班就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袁總找她有事?”

袁珩急道:“不錯,我有急事要找她,能不能請你跟保安說一聲,讓我進去下?”

趙總眼神冷了起來,“不好意思袁總,我們公司有規定,現在不在工作時間內,所以暫不會客,請回吧!”

“……”袁珩咬咬牙,怒喝道:“趙凝,你這是什麽意思?”

趙凝一聲輕笑:“啊,袁總還記得我的名字呢,聽你趙總趙總的叫,還以為你忘了呢。”

袁珩按捺住火氣,道:“抱歉,我失态了,不過沈邑好像被人綁架了,我盡快必須找到她,不如她就危險了!”

趙凝嗤然一笑,“袁總這話好沒來由,且不說沈邑一個普通女孩子,又不是什麽有錢有勢的人,只怕也沒人犯得着去綁架她。就算真被人綁架了,袁總最先做的難道不是報警麽?這樣急匆匆地往我們辦公樓裏沖,這也不合邏輯啊。”

袁珩一時半會兒難以和她解釋,又急又怒,道:“你真的不肯通融?”

“袁總,不是我不肯通融,只是公司的規定是這樣,我也不好違反啊。”趙凝懶懶地笑,對保安道:“前幾天,老板剛剛重申過,要加強公司的安保工作,絕不能掉以輕心,不是麽?”

保安看了袁珩一眼,應了一聲。

袁珩恨恨地瞪了她一眼,轉身往外走去。

趙凝在背後叫道:“诶,袁總,怎麽就走了,剛剛程總還打電話給我,說今晚想約你出去吃個飯,有事情商量呢。”

“沒空!”

趙凝笑了笑,揚聲叫道:“袁總,看在我們多年的交情上,我好心勸你一句,還是将心思放在正途上吧。前幾天,程總還私底下跟我抱怨,說你最近老是消極怠工,再這樣下去,她就要考慮換合作人了。”

“讓她換去!”

聽到她這語帶威脅的話,袁珩只抛下了這一句,已小跑着回到了車上。

他走得那樣急,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

其實他真應該回頭的。

只要他一回頭,便能一眼看見趙凝臉上那充滿惡意和快意的微笑。

見他不見人影了,趙凝随口誇了保安幾句,然後也就跟着走了。

走到僻靜無人的地方,她撥通了一個號碼:“喂,人我幫你攔下了,不過他現在出去了,想必是找其他的法子,你自己小心。”

電話那頭的聲音答道:“好,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多謝。”

趙凝笑道:“這有什麽可辛苦的,當不得您老人家的謝。只要你記得答應我的事就行了。”

電話裏的人道:“放心,我一向說話算話,明天晚上8點,你在老地方等我吧。現在,我要去見一見我親愛的人質了。”

趙凝:“袁珩一心護着她,你就不怕他跟你翻臉?”

電話裏笑道:“翻臉?他敢嗎?我還真怕他找不到地方,那樣就太不好玩了。最近的日子太無聊了,總得找點樂子不是?好了,回頭見。”

趙凝笑道:“好,那麽就祝你玩得盡興。”

辦公室進不去了,怎麽辦?袁珩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忽然想起先前他曾在沈邑的玉珏上下過跟蹤的咒訣,趕緊施法追蹤。

很快,他便感應到那枚玉珏在城市的東北方,于是加大馬力往那邊趕去,心裏不停地安慰自己,那枚玉珏上有很強力的法術,應該可以保護她,暫時不至于遇到危險。

正所謂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他越是急着要趕過去,路上卻越是塞得厲害,本來他所走的主幹道平常就很多車,又剛好碰到下班高峰期,簡直是一步一挪,根本走不動。

袁珩忍耐了幾秒,實在忍不了了,猛地打開車門,撒腿奔到旁邊的小巷中,然後召喚出小舟,往東北方趕去。也虧得他如此心神大亂,竟還記得規矩。

可惜,老天似乎總是要跟他開玩笑,等他風塵仆仆地趕到目的地時,卻發現眼前并非什麽荒郊野嶺,也非什麽廢棄破屋,而是沈邑的家。

一瞬間,他心裏湧起了無窮的苦逼。

他能感應到玉珏就在這裏,那就是說,沈邑根本沒有将玉珏随身帶着。從剛剛手機裏聽到的,她眼下肯定已經着了道,卻根本沒有任何可以保護她的東西,如果……

他簡直不敢再想下去。

要找到她,要救她出來……他的心裏不停地鼓噪着,可是卻想不到一個可以行之有效的法子。他這才猛然發現,他身邊根本找不到任何一件屬于沈邑的東西。

……原來自己和沈邑之間的聯系竟然那麽淡薄。

細想起來,他和沈邑,其實也只是有數面之緣的陌生人罷了。可是為什麽,他會覺得好像已經和她相處了很久很久,久到對她的一颦一笑都那麽熟悉呢?

不,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還是趕緊想想,怎樣才能找到她吧……對了,她帶着手機,或許可以找警察幫忙,用GPS定位系統找到她!

上天保佑,她一定要開着手機……

且不說袁珩來回奔波,沈邑從昏迷中醒來,發現天色已晚,自己被五花大綁着,扔在一個破破爛爛的小屋角落裏,看起來似乎廢棄已久。

那将她騙來的男人正筆直地站在門口,似乎在等待着誰。

沈邑試着掙紮了下,發現全身仍然軟綿綿的,提不起半點力氣,不由得暗自心驚,不知那香到底是什麽玩意兒,居然如此厲害。

“喂,這位先生,反正閑着也是閑着,不如我們來聊聊天吧。咱們素不相識,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的,我又是個窮打工的,卡上也沒有幾毛錢,你把我綁到這裏來做什麽?”

拳頭暫時用不了,也只能用舌頭了。更何況,沈邑也的确很納悶,自己為什麽會遭到這種橫禍。

那男人連動都不動一下,好像沒聽到她的話。

沈邑不死心,繼續鼓起勇氣問:“我看你好像在等人,是讓你來抓我的人嗎?到底是誰呢,他抓我幹什麽,就算是死,也讓我做個明白鬼行麽?”

那男人仍不回答。

沈邑嘆了口氣。

要不是因為自己坐過他的車,只怕現在鐵定會把他當成一個逼真的人偶。

她本來想用語言來讓對方放松警惕,甚至可以試着套套話、講點道理、打打感情牌什麽的,沒想到對方完全不吃這套,不管她說什麽,人家就是巋然不動,自動反彈了一切技能。

這下沈邑無計可施了。

算了,靜觀其變吧,等身體恢複了力氣再說。

一念及此,她就閉上了嘴,不再出聲。

屋裏屋外沒有一點聲息,安靜極了,在暮色四合的時候,顯得有些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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