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殺意15

瞎公子:“呃……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誰知,探靈無視了,直接站起身來,對着慧豔說:“時間到了,該我了。”

只見探靈擡起自己的手,取出了自己三百年前貼在慧豔身上的白色小紙人,說:“跟在你身邊三百年,也太久了。”

這才是她的小紙人,一個身上有紅色符咒的小紙人,才算是化靈成功的狀态。

至于她為何知道,是因為自從慧豔出現後,她大概就猜到了一些。

她這麽兇,是因為她的怨恨過重,又有自己小紙人幫助,自然而然的,用法力操控的小紙人也就兇了點,才能達到一下子撕下當莊鬼人面的效果來。

探靈本想直接送她走,奈何她說出了這樣的話來:“恩人,你不怨恨我嗎?”

探靈一愣,手上的動作停下來,問:“怨恨什麽?怨恨你私自用了我的身份嗎?”

慧豔點頭:“嗯。那樣,如果我搞砸了,所有的後果都是你在承擔。”

探靈一笑:“可你做得挺成功,沒給我留下什麽不太好的麻煩。”

慧豔愣愣,她覺得探靈變了。

曾經的探靈,不是這個樣子的。

如果她跟以前的探靈重逢,在自己解決完所有恩怨後,探靈會一句話不說地滅掉她,更不會說像現在這樣和自己好好說話。

慧豔:“多謝恩人三百年前的救助。”

探靈:“我全忘了,你也不必再放在心上。”

慧豔:“……”

探靈真的變了,變化好大,似乎住在她身體的不再是她本尊,反而是哪位修道成功的道長。

探靈問她:“你知道我身上的枷鎖符咒是誰畫的嗎?”

慧豔一想,搖頭了:“三百年前,恩人逝去,有一個人撐着一把紅傘來到了恩人的棺前站了很久。那人把傘撐得很低,根本就看不見長什麽樣。但他真的站了很久很久,一直給恩人敬香。”

探靈忘記了很多事,這件事,她就更不知道了。

探靈又問:“那你知道我是怎麽逝去的嗎?”

慧豔聽見了,更是一愣,她的恩人就連自己是怎麽死去的,都忘記得一幹二淨了嗎?那還有什麽是她記得的呢?

慧豔沉默了一下,也說出了三個字:“——她殺的。”

這是她第二次聽到這個說法了,只是這個“她”,到底指的是誰?在那個時候,誰有這麽大的本事,讓她死去了?

死去就算了,還連很多事情,很多次出手幫助他人的原因都忘記了。

探靈又問她:“那你知道這個‘她’是誰嗎?長什麽樣?有什麽特別的特征?”

慧豔又搖頭了,說:“我不知道。我也沒見過那個人。”

探靈一聽,倒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她能猜到自己當初選擇幫助慧豔的原因,應該是慧豔死後撞見的,聽她說了自己凄慘的人生經歷,便打算要替她出一口惡氣。

所以,她直接進到了賭場裏,毫不猶豫地撕下為了賭博賣掉一切,還賣掉前妻的鬼無面的臉。

後來,她又搜集了很多證據,将證據送到了衙門,當莊鬼才得以伏法。

知道當莊鬼勢力遮天,就攔截了一切的勢力,阻斷了他恢複自由,想要東山再起的可能性。

至于慧豔身上的小紙人,也是她送給慧豔護身的,畢竟當莊鬼死後,兩人都在同一個世界,就很有可能撞上。

那時,她很擔心慧豔無法打得過當莊鬼,于是才這麽幫她的。

大概,是這樣的。

探靈還不忘說:“我渡你最後一程吧。”

看吶,探靈不僅沒有計較自己用她的身份來行事,還要選擇幫自己最後一程,這可讓她如何報答才是好啊。

眼見探靈手上的法力繞到慧豔身上,然後慧豔消失了,該何去何從,自有她的安排。

幫忙完,探靈又看向了瞎公子,來到他身邊坐下:“聊聊?”

瞎公子一笑,面上看似什麽反應都沒有,實則內心深處已經極為不安:“我可什麽都不知道。你知道的,就算我經常出現在熱鬧的地方,熱鬧的場合,但我什麽都看不見,自然而然的,很多事情都不太清楚。”

突然間,瞎公子被吓了一跳,整個人往後仰,卻被探靈給扶住了:“看不見,那你躲什麽?”

原來是她拿了一根銀針往他眼睛刺去,瞎公子才被吓得往後仰,這是本能的反應。

瞎公子尴尬一笑,才說:“真是什麽都瞞不住您啊。”

探靈一聽,這才收了自己的銀針,坐在他對面,繼續說:“說吧。”

瞎公子一頓:“說什麽???”

探靈:“你覺得呢?”

瞎公子沉默了一下,承認了:“是。你死後,我也去看你了。也正如慧豔姑娘所說的那樣,有一個撐着紅傘的人,站在你棺前站了很久。那人在你棺四周插了很多香火,手上也還拿着三根點燃的香火。記得,那人手上的香灰還落到你棺材蓋上,堆成了一小山灰了都還不走。”

可見,那人站了很久很久,久到所有來看探靈的人,來确定探靈真的死去了的人,全部離開了,那人都還在。

探靈:“你也沒看見那人長什麽樣?”

瞎公子搖頭了:“沒有。那人真的把傘撐得很低,好像就是故意不讓任何人知道是自己。”

探靈:“看其裝扮,是男是女?”

瞎公子想了想,還是想不起來,只是說:“那是個下了得很大的雨夜,雨中朦朦胧胧的,根本就看不清。”

探靈疑惑:“下了很大的雨,四周的香火還沒有被撲滅?”

瞎公子:“我當時也覺得很奇怪,但那香火就是自然燃盡的,沒有哪一根是被撲滅。沒有,真的沒有。”

為此 ,探靈也更加疑惑了。

那到底是誰給她畫上的枷鎖符咒?又是誰殺死了自己???

瞎公子說:“我回答了這麽多問題,你應該…….會放過我的吧?!”

探靈看向他,沉默了好一會,沒有直接說會不會放過,只是再問他:“我怎麽死去的?”

瞎公子深思熟慮地說:“我信的是——她殺的。”

一聽,探靈就揉揉自己的太陽穴:“怎麽誰都說是她殺的,這個‘她’到底是誰?”

瞎公子倒是提醒了她一句:“你沒發現嗎?你身邊就有一個持香火的人。”

頓然間,探靈愣下來,看向瞎公子,他說的是公之相。

瞎公子:“雖然我不了解他的來歷,但他手上的香火很獨特,有一種可以讓人覺得身心放松的感覺,當然,那也是一把很厲害的殺鬼東西。”

“再者說了,你身上的枷鎖符咒,不就是用來抑制殺意的嗎?他走了,你一動怒,身上的殺意就藏不住。但你看那,不就正點了一根香火嗎?”

探靈看向瞎公子指向的地方,那是很不容易被發現的門邊,還真有一根香火在點燃。

按理說,公之相離開了,不可能還有這麽一個香火留在這。

要說是走之前特意留下來的也說不過去,畢竟一根香火不可能燃燒這麽久還沒燒完。

就只能證明,他一直都在。

又或者說,他是故意逃避這件事。

瞎公子摸摸自己的下巴,笑着說:“他很了解你啊。”

了解到什麽時候該點燃香火,來讓她不要那麽沖動發怒,更是想試圖遮住她身上的殺意。

他以為只用一根香火就足夠了,奈何啊,他還是低估了探靈的殺意,即使她是剛出來。

瞎公子:“你記得他嗎?”

探靈想了很久,腦海裏一片空白,無奈地嘆息,直言:“沒有印象。”

瞎公子聽後,笑得好大聲,本性又暴露出來了:“哈哈哈哈哈。你要是真能記住他,你就不是探靈了。誰不知道,當初的你從不把誰放在眼裏,放在心上,甚至連擡頭正眼看一下別人,你都懶得去看。這樣的你,要真還能記得別人,那才是怪了。”

一說完,他就又後悔了。

天吶,他這個人真的是……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改掉這個張口就來的爛習慣啊。

知不知道,這個爛習慣很有可能讓自己多次喪命在探靈手上啊。

他都裝了這麽久了,再裝一點,指不定探靈善心一來,自己就獲得自由了呢?

真的是,笨!

他這樣怪罪自己。

探靈也是沉默了一下,沒說要不要放過瞎公子,只是深思了很久很久,還是什麽都沒想出來。

瞎公子便問:“探靈,我該回答的都已經回答你了。那麽你是不是該放過我了?”

然而,他不提還好,一提,探靈就想起了這件事沒有解決,身上又充滿了殺意:“你是在場唯一一個沒有消失的人……”

瞎公子一聽,整個人都傻掉了。

裝了好品德這麽久,還是躲不過要被探靈滅口的下場嗎?

瞎公子試圖挽回:“我給你提供了幫助,你不該……還要那樣對我才是啊。”

探靈直言:“你這個人守不住秘密,你知道了我的存在,一踏出這個門,到處宣揚我,是少不了的事情。所以最好的方法是——”

瞎公子的心都提上來了,卻遲遲都沒有聽見探靈說出方法來,可把他給急死了。

探靈皺眉,取下了攔門符咒,告訴他:“我只想安安靜靜跟愛的人好好相處,好好生活。如是運氣不太好,在路上被人認出身份來,我不會找你任何的麻煩。可若是來找我的人中,但凡有一個人跟我說,是你告訴的。那麽,你會再次見到我,見到三百年前的我。你記住了嗎?”

瞎公子點頭,然後逃得比誰都快。

探靈看向外邊,嘆息一聲,只好撕下自己的藍色道袍裹着脖子,然後也走出去。

本以為真的可以安寧了,可下一秒,她就聽出了瞎公子的聲音:“探靈回來了,恨她的,讨厭她的,想要殺了她的,都來報仇吧!!!我還想要看熱鬧,看探靈的熱鬧!”

聞言,探靈大怒,身上的殺意滾襲整片森林,卻突然間有個人撐着一把紅傘出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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