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小護士有些慌張的看看床上的女孩,生怕是自己把她吵醒的。

蔣臨書也不急慢慢過去,對着小護士再次說道:“麻煩帶一下路,謝謝。”

小護士微張嘴巴,看着他說不上溫柔卻熟練的把女孩抱起來,一個标準的公主抱。

說實話,女孩也不算矮,即使比較瘦也不至于說是小巧。但是被他抱起來就感覺格外小巧玲珑。

她而後反應過來連忙道:“不麻煩不麻煩,還在四樓我們坐電梯吧。這邊來。”

好不容易終于到了病房,江汀在意識模糊的狀态時更沒有安全感。

她就像剛進醫院走流程的時候,她就像一條八爪魚似的,就這樣抱完了一整個流程。

現在更是摟着他的脖子不肯放手。

蔣臨書哭笑不得的把她放在床上,艱難的扯過被子給她包上。

一邊安撫她,一邊用抱歉的語氣說道:“見笑了,就這樣給她打吧。”

小護士連着搖頭,用着自己磕到了的眼神看着兩個人:“沒事沒事,你女……江小姐很可愛。”

他低頭看了眼女孩的發頂。

可愛?

她?

好像沒有吧。

最多只能說:折磨人。

小護士雖然剛過實習期,但是紮針的手法還不錯,一次紮好。

等護士走了,他身上抱着的八爪魚也松了手。

他低頭看她。

江汀水霧蒙蒙的眼睛半睜着:“蔣臨書,我嗓子痛。”

他伸手摸摸了她的額頭:“你發燒了,退完燒就好了。”

“騙人。”

她不信,勉勉強強坐起來,滿臉通紅的坐了一會。

蔣臨書後退了半步,總算是松了口氣。他拿出手機回消息。

電話标識處已然有了紅色的一個三的數字。

都是江逞打來的。

他沒回電話,只回了消息:〖江叔叔,已經接到了妹妹。她受了一些風寒,在醫院吊水。〗

接着他又貼心的附上了定位和房間號。

手機跳出廣告提醒今天晚上開始大幅度降溫了。

要注意防寒保暖,增添衣物。

今夜,雨。

他還沒來得及等到江逞的回複,更沒來得及同床上的女孩解釋為什麽來接她的是他,為什麽江逞沒來,床上的女孩就開始哼哼唧唧。

江汀:“……嗚”

蔣臨書:“……”。

江汀:“……嗚嗚嗚。”

蔣臨書收起手機:“……怎麽了?”

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江汀也不管他說什麽問什麽,就這麽開始哭,那模樣跟一個小孩沒有區別。

蔣臨書頓時覺得,現在就是被叫回去做十幾個方案都比在這裏應付她要來得輕松。

至少,他對其他事情通常都是有把握。

但是對她,他也通常是束手無策的。

他眉頭罕見的輕皺着,但是聲音裏不準痕跡的多了幾分自己都沒發現溫柔:“怎麽了?”

江汀哭哭啼啼扒着她,連打着吊水的那只手也伸過去要抱他,他眼疾手快按住那只手:“亂動,不疼?”

只聽她嘟囔了兩句,還是要他抱。那架勢和一兩歲小孩要媽媽是一個樣子的,又哭又鬧,死不撒手還不講道理。

他沒聽清她的嘟囔,俯身再聽。

她癟着嘴,指着手背上針的地方:“洞洞……”

蔣臨書:“……”。

洞洞?

他的視線看向了她說的“洞洞”,除了壓了一口小細針,完全沒有任何事情。而且小護士的手法很好,一針到位。說實話,除了紮進來那一針以外,應該沒有什麽痛。

難道是藥水脹痛?

他伸手把吊管上控制藥水快慢的按鈕又調慢了一些。

“好些了嗎?”他問。

女孩看他,眼角紅紅的,眉頭往中間蹙着,嘴角下壓:“我手上有個洞洞!”

蔣臨書:“……過三天就好了。”

他指的是感冒。

“還要三天?那它會噴血嗎?”

他審視着她,是在弄不明白她的腦袋裏哪裏來的那麽多奇思妙想。

“不會。”

“那會……?”她下壓的嘴角漸漸就壓不住了。

而他也反應過來,事情發展的方向不對。審視變成了提防:“……。”

女孩眉頭一緊,嬌嗔着:“到底會不會嘛!”

他繃緊的神經被強勢的撥開,只剩一句不尴不尬的回答:“不會。”

但其實和她在這種無形的對峙中,沉默才是最好的做法。可惜他沒有。

直到她湊到自己耳邊,笑得雞賊的耳語了一段話。

蔣臨書:“……。”

他只覺得自己眉心直跳,最後只能裝聾作啞的。

她笑嘻嘻倒也沒真的要什麽他的回答,只又老實躺會床上,沒一會就睡過去了。

江逞後面又來了兩次電話,一次問要不要過來,另一次是說他已經出國談合作了,讓他好好照顧她。

她的燒到了第二天也沒見退。

醫生說是病毒性感染,會一直燒,高低燒交替,最好在醫院觀察。

後來他見她實在無聊的很,無聊到只能沖他開惡趣味的玩笑來消磨時間。所以他就貼心的從她家裏給她帶了課本和《五三》過來。

當時她看他的眼神應當是感激的。

而他就坐在她病床一側處理自己手頭的事物,一天下來基本不會有什麽交流。

十七歲的江汀吃藥還很不乖,需要人哄。

每次吃藥蔣臨書都要陪着她耗上半個小時以上。

“蔣臨書,你喂我好不好?”江汀眼睛水汪汪,滿臉祈求坐在床邊看她。床頭放着他早就準備好的的所有藥。

他很忙,忙得手頭消息沒有斷過。但是這種時候他也只能耐着性子,放下所有起身,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她床前。

“這個顆粒必須喝,不喝怎麽好……”他多少有些語重心長,說了一半被打斷。

““蔣臨書,我是說,讓你——””她靠近看他,笑得跟一只狐貍似的,眼睛彎彎。

“用——”

她分開緊閉的嘴唇,笑出狡黠的弧度。

他的視線也跟着落在她粉嫩又失了一些血色的嘴唇上。

蔣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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