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遇險

第29章 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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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雪停了, 譚豎睡到自然醒,一睜眼就看見剛從衛生間出來的阮熠。

對方有早晨起來鍛煉洗澡的習慣,此刻只圍了一條浴巾, 露出腰腹和胸肌, 肌肉緊實而不誇張, 線條流暢自然,是很适合當模特的身材。

譚豎之前就有過讓阮熠給他當畫畫模特的想法,此刻無疑是加深了這個念頭。

反正他們都已經談戀愛了,支持一把男朋友的小愛好不過分吧。

這樣想着,譚豎擡手:“讓我碰碰!”

畫畫什麽的先放一邊,腹肌還是要先摸一摸的。

阮熠睨他:“出息。”

說着,還是往床邊走。

他沒有完全擦幹水分, 走動間有些水珠劃過肌肉輪廓, 墜入浴巾, 洇濕了一小片暗色。

譚豎曾經對自己的身材非常自信, 但跟阮熠的一比,就生動展現了什麽叫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果然, 什麽都是別人的香。

他不嫌棄對方身上的水痕,啪的一下拍在弧度恰到好處的腹肌上,按了按,然後往上挪。

阮熠看着瘦高, 其實肩并不窄,是倒三角的黃金身材,胸肌軟而彈,看着摸着都很有安全感。

譚豎最喜歡的就是他這裏, 這幾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都喜歡用手去貼着。

可惡, 手感是真的perfect。

阮熠的狀态還是放松懶散的, 腳尖微微朝外,站姿放松自然,肌肉随着呼吸輕輕起伏。

但這種閑适沒有維持太久就破功了,畢竟是個正常人,他忍不住欺身,把男朋友怼在枕頭上。

“沒完了?”他哼笑。

譚豎不知死活:“你怎麽能打斷我?”

說着,還想偷偷去貼貼。

阮熠深呼吸,決定給他點小教訓,讓這個肆無忌憚的男朋友乖一點。

譚豎嘴唇也被封住,毫無躲避的餘地。

他瞪大眼睛,用眼神譴責,然而并沒有得到對方的寬恕。

阮熠手指輕攏慢撚,用同樣的方式去對待他。

本來只是一個帶有懲罰意味的吻,但發展超出兩人的預期,變得不那麽簡單。

譚豎忍無可忍,屈膝想踹開男朋友:“不,不帶這樣的。”

好歹認定自己是個勇猛無匹的Alpha好幾年,他暫時還沒轉化過來思維。

當阮熠碰到的時候,還是會有些慌亂無措。

阮熠微微喘氣,放出些信息素,柑橘清甜混着玫瑰香氣,有種朦胧的甜香。

Omega的信息素吸引着Alpha不由自主地想要去靠近。

譚豎被他的信息素勾起興致,犬牙蠢蠢欲動,想要咬些什麽。

似是看出了譚豎眼底慢慢升起的渴望,阮熠反而不着急了,加大信息素的濃度,似無形的鈎子在不斷引誘着他。

第四次忍不住咽唾沫的時候,譚豎自暴自棄:“你故意的。”

Omega聞起來簡直像塊香香甜甜的蛋糕,讓他總想撲上去撕咬,偏偏剛才對方又那麽欺負他,是以不敢輕舉妄動,忍的很辛苦。

阮熠毫不避諱:“是故意的,喜歡嗎?”

喜歡,他可太喜歡了。

譚豎心神蕩漾,目光不住地往對方脖頸飄。

要是能讓他咬一口就更喜歡了。

阮熠低聲耳語:“告訴我,在想什麽?”

Omega的信息素包裹着譚豎的周身,密密匝匝沒有空隙,早就攻破了他的防備之心,再加上這麽溫和輕柔的低聲細語,譚豎的大腦已經有點不轉了。

他話不經腦,脫口而出:“想咬你後頸!”

咬破皮膚,犬牙探入,灌滿信息素,沾上他的氣息。

這是每個Alpha在面對心儀Omega時都會忍不住産生的念頭,既是占有欲的表現,又是警告其他Alpha的方式。

阮熠露出一抹笑:“真的想?”

譚豎小雞啄米般點頭:“想!”

阮熠瞬間起身:“那就想吧。”

說完,毫不留情轉身又進了衛生間。

譚豎:“……”

譚豎:“??”

小問號,你是否有很多朋友。

譚豎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卷毛,又忍不住貪戀對方留下的絲縷信息素,長嘆一聲,無聲控訴男朋友的不道德行徑。

為了表示他的憤怒,一上午都沒有給阮熠任何眼神。

直到要午睡的時候,阮熠忽然湊過頭來,跟他鼻尖貼鼻尖。

譚豎氣早消了,但還是語氣冷冷的:“幹嘛。”

對方親了親他:“還在生氣?”

譚豎用一種「你看我像是不生氣了嗎?」的眼神瞪他。

阮熠默了默,旋即轉過身去。

譚豎:“?”

Omega的信息素慢慢悠悠飄過來,若有若無:“咬吧,別生氣了。”

譚豎:“!”

還能這樣?

他有些意動,但Omega不在發情期被Alpha咬住後頸的話,根本沒法注入信息素,還會受傷。

所以他按下小心思,只是靠上去親了親對方的後頸,克制又溫柔。

“這次勉強原諒你。”他故作深沉,“我可沒那麽好哄,再惹我生氣就把你踹下去。”

在他看不到的一面,阮熠眼中閃過狡黠。

——

約了葉梓晚上去他的酒吧玩耍,看着天放晴,午睡一醒,譚豎就火急火燎拽着阮熠出門了。

順利抵達酒吧後,因為白天不是最熱鬧的時候,偌大的酒吧內顯得有些空曠。

譚豎引着阮熠四處轉轉。

上次阮熠一來就撞見他醉醺醺的樣子,根本沒有好好欣賞他精彩絕妙的點子,這回肯定要好好炫一炫他睿智的腦袋瓜。

洛神一詞,引用于《洛神賦》裏的神女洛神。

譚豎受傷回來養病的那一陣子,閑得無聊就開始翻華國的古代史,華國歷史悠久,光是朝代就能掰着手指頭數一會兒,更別提每個朝代所湧現出來的文人騷客和名篇佳話。

他看了一部分,覺得有趣,于是便有了好點子,幹脆把酒吧設置成了具有古韻的風格,摻雜了一些幻想元素,大量使用神話故事裏的人物來裝潢,其中為主的又是洛神。

酒吧的燈光也不是五顏六色,而是略帶華貴的淺金,每束光線都能恰好照亮牆壁上的人物壁紙,栩栩如生,頗具意境。

而考慮到足夠的私密性,除了有舞臺和舞池,周圍還分隔開許多小包廂,每個小寶箱裏的裝潢也都各具特色,與不同的神話故事人物有關。

為了拉高格調,譚豎還邀請了知名鋼琴家和樂隊來駐吧演奏,以後也會邀請有才華的樂手上臺表演。

譚豎把精細的地方一一講給阮熠聽,眼中光彩如星,亮得令人無法忽視。

阮熠微微走神,眸底愈發溫柔。

別看譚豎平時總是不着調的樣子,他認真起來,真的很吸引人,才華橫溢,思路靈巧,是讓人想要一點一點靠近的明亮星星。

講了一大通,譚豎口幹舌燥。

他指了指最顯眼的包廂:“那個是洛神主題的包廂,我專門留給自己的,待會兒我先把葉梓帶進去,然後出來找你,咱們一起進去給他個大驚喜。”

阮熠挑眉,心說驚吓還差不多。

因着譚豎這幾天絮絮叨叨跟他說小時候自己和葉梓的趣事,令阮熠對這位頂替自己成為TCS新攻壘人的「新人王」有了更多的認識,偏見也少了些。

他沒有告訴譚豎,之前在基地,他和葉梓劍拔弩張的關系。

不過也無所謂,反正他現在也看葉梓這個「竹馬」不順眼。

看着時間差不多了,譚豎先把阮熠安排在就近的包廂,自己則拿出手機給葉梓打電話。

葉梓那邊很快接通,譚豎催了幾催,那邊表示很快出門。

“真磨蹭,時延怎麽回事,這麽拘着小葉子也太霸道了,活該沒老婆。”譚豎嘟嘟哝哝。

他吐槽完,正準備進包廂跟男朋友先膩歪一會兒,肩上忽然搭了條胳膊。

“嘿,哥們,”陌生的男聲響起,“你就是這家酒吧的主人譚豎吧?剛才聽你喊ye zi,請問你說的是Breeze嗎?”

譚豎吓了一跳,轉身一看是個不認識的外國人,他感覺有點奇怪:“你怎麽知道他圈名的?”

那人身材魁梧,濃眉大眼,咧着一口大白牙:“我是他的粉絲。”

譚豎放下心來,葉梓那麽牛逼,有外國粉絲也不奇怪,于是點點頭:“哦,這樣啊,那你趕巧了,他待會兒就來玩,你要是幸運,說不定還能拿到他的簽名呢。”

對方連忙道謝,譚豎聽不慣對方那外國味兒極濃的塑普,沒再多聊就進了包廂。

跟他搭讪的外國人臉色倏地斂笑,轉身朝着某個角落走去。

而那裏,坐着一個身形挺拔的年輕英俊男人。

剛進去,他就跟阮熠分享:“我靠,我剛才看見了個葉梓的外國粉絲,那個人長得好魁梧,跟外國電影裏的打手似的。”

說着,還比劃了一下,表情有點誇張。

阮熠揪他耳朵:“這有什麽,也有粉絲長得好看苗條的。”

譚豎瞬間警覺:“怎麽,你遇到過這樣的粉絲?”

拳頭悄悄捏緊,暗暗蓄力。

不知道是不是覺察到了危險,他的男朋友搖搖頭:“沒,隊友遇到過,拿着合照跟我們顯擺。”

譚豎放松下來,靠着男朋友開始打手游。

他真的是生動形象展示了一個詞,人菜瘾大。

Blast沒玩明白,他總結為端游太難,不适合他這種手指靈活的手游玩家,正巧有個狐朋狗友約着他打某手游,說是跟Blast很像,譚豎沒怎麽多想,就下載了一個。

下載完,注冊了賬號,譚豎才發現,這個手游跟Blast差不多,很多英雄的技能相通,但是操作起來沒簡單多少。

譚豎連跪好幾把後忍無可忍,直接找了行走的挂逼男朋友幫忙。

阮熠沒怎麽玩過這種手游,不過仗着自己學習能力強,又對Blast十分熟悉,玩過幾把就上手了,譚豎每次想贏就找他抱大腿。

兩人躲在包廂裏連勝上段,譚豎心情整個就是陽光燦爛。

他看了眼時間,又給葉梓打了個電話,得知對方已經快到了,這才戀戀不舍下了游戲,準備出去接對方。

葉梓打車來的。

譚豎一眼就認出他來,興奮招手:“這兒!這兒!”

葉梓長得很出類拔萃,是和阮熠很相似的銳利精致型長相,只不過前者看起來表情就臭臭的,脾氣不是很好的樣子,而後者起碼還能有雙桃花眼襯着,好歹也能把冷笑湊成漫不經心的慵懶。

“兒砸,爸爸想死你了。”譚豎開心拍他腦袋。

葉梓拍回去:“滾,別把你的智障氣息傳染給我。”

兩人相互擠兌了幾句,最終以譚豎一個猛撲,圈着葉梓的脖子往裏走結束。

“我今天有個大事要告訴你。”譚豎故作神秘。

沒想到葉梓也停頓了一會兒,輕咳一聲:“我也有件事要告訴你。”

譚豎一聲卧槽:“兒砸,這就是父子之間的心靈相通嗎?爸比真的很欣慰。”

葉梓無語:“滾,再說把你踹出去。”

引着葉梓進了酒吧,看出對方眼中的驚豔,譚豎特別驕傲:“怎麽樣,是不是感覺你爹特別正經了?”

葉梓瞬間露出一抹笑,拍他的肩:“是是是,譚豎真是爸爸的好大兒,出息了。”

譚豎:“……”

總感覺這個口吻似曾相識。

譚豎哼哼:“去你的,走吧,跟我去包廂待會兒,想喝什麽待會兒搖鈴。”

只是,迎面走來一個英俊的年輕男人,對方似是剛從包廂出來,跟他們打了個照面,然後朝這邊舉了舉酒杯,又折回包廂。

譚豎敏銳捕捉到,他的好大兒神情倏地一冷。

他有點訝異:“認識?”

葉梓搖頭,朝他挑眉:“怎麽,這就移情別戀了?”

譚豎:“……”

覺察出對方大概是有事瞞他,他也沒繼續追問,準備等會兒再套話試試。

不過,還是要澄清一下的:“呸呸呸,我對帥比是持續心動,才沒移情別戀,你可別瞎說。”

萬一這話兒傳到阮熠耳朵裏,遭罪的可是他。

謠言,噠咩噠咩。

“不過,我覺得這個人給我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他抖了抖胳膊,想到什麽似的搖了搖頭,“你知道的,我看人一向很準。”

小時候他倆遇到過一次人販子,葉梓差點被拐走,還是他總覺得那個叔叔不對勁,趁着對方跟別人搭話的時候拽着葉梓跑開了。

葉梓沒再說話。

兩人進了包廂,譚豎搖鈴叫了飲料,還沒說兩句話,手機就響了,拿出來一看果然是阮熠打的。

譚豎心裏止不住冒彩虹泡泡,他故意露出難色:“糟了糟了,給你準備的驚喜大禮包快要等不及了,我先去瞧瞧,你等我一會兒。”

說完,克制地回了阮熠一句馬上出來,然後起身就往外竄。

阮熠所在的包廂離這邊有點距離,他設計的時候專門把走廊搞得繞來繞去,很有空間感,這會兒卻是成了阻擋他一眼看見男朋友的障礙物。

譚豎三步并兩步朝外走,遠遠就看見阮熠已經在包廂門口站着等他。

他一高興,幹脆喊了一聲:“這兒!這兒!”

似有所感,阮熠擡眼朝這邊看來。

只是還沒等譚豎走過去,眼前忽然一黑。

他一臉懵逼擡頭,不久前找他搭讪的外國人一臉兇意堵在他面前,靠他很近。

“老實點,跟我走,”

譚豎感覺腰間被什麽東西頂住了,應該是什麽堅硬的制品。

“敢大喊大叫就殺了你。”那人威脅般動了動手,露出一點距離。

譚豎一低頭,差點吓得心髒驟停,那竟然是一把鋒利的刀具!

酒吧裏暖和,他早就把羽絨服脫在包廂裏,此刻只穿了一件單薄的毛衣。

如果對方用大力刺向他,他絕對會受傷,而且,誰知道這個人到底想做什麽,現在天已經開始黑了。

如果對方持刀傷人,他作為酒吧的主人肯定要被喊去問話,酒吧說不定也要暫時關停。

并且,如果這個人是單獨行動,應該不敢這麽猖獗,肯定還會有同夥的。

譚豎越想越覺得恐怖,但思路也越來越清晰,他相信華國的法制安全,只能在這種時候努力降低受波及的範圍。

他面色慢慢鎮定,維持着聲音的清晰:“不要傷害酒吧裏的其他人。”尤其是不要看到對面的阮熠。

走廊裏人很少,酒吧裏被搭讪甚至當衆接吻都是很常見的事,沒人注意到角落的小動靜。

阮熠本來朝這邊走的腳步一頓,忽然停住了。

他看見那個堵着譚豎的外國人站了一會兒才側開身,但譚豎卻沒再朝他瞥一眼,而是和那個外國人一起朝酒吧外走去。

不對勁,特別不對勁。

阮熠眯起眼睛,不動聲色跟了上去。

酒吧在一樓,要坐電梯下去。

譚豎被外國人挾持着去了地下停車場,對方毫不客氣地把他推進一輛黑色轎車。

裏面果然還有別的打手,有人過來綁住他的手腕,把他按在後排,持刀對着他,防止他逃走。

譚豎回憶着自己最近得罪了什麽人,猜想着嫌疑人名單。

這時,面包車開了。

譚豎心中警鈴大作,他試圖解釋:“哥們,你們抓錯人了吧,我也不認識你們啊,我沒招惹誰,今年的三好市民都有我一個。”

把他帶下來的那個外國人握着方向盤,聞言哈哈大笑:“算你不走運,跟Breeze是好朋友,不過只要你乖乖的,等我們老板跟老朋友敘個舊,那麽你就可以毫發無傷離開。”

像是想到什麽,外國人轉頭盯着他:“如果你想逃跑,那麽我兄弟的刀子究竟是不是真的你就可以親自試試了。”

原來是跟葉梓有關。

不知怎的,譚豎忽然想起了剛才打過照面的年輕男人,那個人給他的感覺就很糟,興許是這些人的老板吧。

就是沒法現在去提醒好大兒小心一點。

譚豎心裏着急,看着轎車駛出地下停車場,朝着馬路開去。

一開始對方找他搭讪的時候就直接道出了他的名字和酒吧主人的身份,肯定是有備而來的。

既然這樣,那麽如果這群人想要用他做籌碼去威脅葉梓,肯定不會這麽輕易傷了他,不然沒法交差。

想清楚這些,譚豎不由得有些懊惱。

怪他太粗心,沒有在剛才就意識到不對勁,平白無故怎麽會有人對他的信息這麽了如指掌。

餘光一瞥,他看到了什麽,忽然一頓。

這群人既要保證他不能溜走,又不能離老板太遠以便交差,那麽肯定會在附近找地方把他囚着,還要确保周圍往來人數不能太多。

根據他對海市的了解,附近也就只有一個地方能符合這群人的要求:居民小區停車場。

最近的居民小區是開放式的,但不管走哪條路去那個小區,都要經過紅路燈,而附近是車禍高發區,是以每晚都會有交警站崗。

只要他在紅綠燈附近掙脫束縛,朝交警求助就可以脫困。

而剛才阮熠應該也已經意識到不對勁,對方如果正好也報警了的話,情況會更加有利一些。

想到這些,譚豎頓時不那麽慌了。

他甚至還有心思去跟打手閑聊:“說實話,你們綁我也沒用,我跟葉梓關系沒那麽深,而且我這麽瘦弱,根本不值得你們花這麽大力氣又是綁又是盯的,你看我像是能跑得了的樣子嗎?”

對方不知因為哪個字眼,輕蔑掃視他一圈,發出奇怪的大笑。

見他們放松了警惕,譚豎繼續說:“而且,你們這裏有沒有水,我現在心跳有點不對勁,可能是被吓得哮喘要犯了,我從小就體弱多病。

如果不及時吃藥的話,真的會一下子就死翹翹了,你們老板應該不會想讓葉梓看到我的屍體吧?”

為了增加可信度,他又朝盯着他的那個人別了別身體:“喏,我的藥就在褲兜裏,不信你們拿出來看看,快給我瓶水吧,再不吃藥我真的會死。”

說着,他忽然急促喘了幾聲,臉色煞白,額頭冒出冷汗,眼睛翻白,倒是增加了可信度。

車裏的兩個外國人對視一眼,最終開車的那個不耐揮揮手,嘟哝了一句麻煩。

譚豎感覺自己的手腕被放開,他在心裏松了口氣,還好每次被吓到他都會有臉色變白冒冷汗的壞毛病,這會兒倒是幫了他大忙。

他的手裏被塞了一瓶礦泉水,那人動作粗魯,令他感覺虎口震得發疼。

譚豎睜開眼,嘆了口氣,維持着「發病」的模樣,手朝着褲兜探去。

幸好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掙紮,也一直貶低自己的身體素質,讓這兩個人降低了警惕。

又是紅綠燈,看着站在臺子上的交警,譚豎倍感激動,頭一次這麽近距離感受祖國的安定和可靠。

他不動聲色去擰瓶蓋,卻在下一秒突然暴起,一手去拔鎖門按鈕,一手用礦泉水砸身旁人的腦袋。

那人沒料到他會這麽搞,猝不及防被砸中,腦袋朝一側偏了偏。

趁着這個空檔,譚豎拔起按鈕,正欲開車門時,有人喊了句髒話。

他似有所感,下意識朝旁邊躲了躲,匕首的刀尖便擦着他的卷毛釘在了車窗上。

譚豎猛地推開車門,大腿卻被人抱住,他躲閃不及,被開車的外國人探過來刺中了大腿。

“草,疼死老子了。”他罵罵咧咧拽着後面人的頭發,把車窗的匕首拔下來紮回去。

司機的手背被匕首紮了個正着,忍不住大聲哀嚎。

譚豎罵罵咧咧又把大腿上的匕首拽下來去紮抱他小腿的那個人,對方下意識松手躲避,他趁機跳下車,逃出生天。

“警察叔叔,警察叔叔,那個車裏有壞人,救命,救命!”他一邊一瘸一拐朝交警跑,一邊喊。

海市的路況堵塞原因之一也是紅綠燈時間長,幾個方向的紅綠燈來一遍就得過去個六七分鐘,正巧他跑到人行橫道時直行還是紅燈,不然可能剛一跳車就要被飛馳而過的汽車撞死。

譚豎這天為了跟阮熠穿情侶裝,特地配了條白褲子,此刻一運動,大腿上的傷口嘩啦嘩啦往外流血,看起來有些矚目。

見狀,交警吹了哨子。

只是還不等譚豎再說什麽,一陣引擎發動的聲音響起,他回頭一看。

估計是看事情敗露,那輛黑車居然想要闖紅燈逃跑!

但不等對方闖紅燈,幾輛警車呼嘯着飛馳而來,在紅綠燈下将黑車圍住。

譚豎知道,自己這算是安全了,他單腳跳着朝路邊走,準備等會兒找機會跟阮熠聯系。

剛有這個念頭,忽然聽見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譚豎下意識轉頭。

他心心念念的人一臉焦色從警車跳下來,小跑着過來。

“誰幹的?”阮熠一垂眼就看見了他大腿上的血跡。

那條白褲子算是不能看了,其中一條的上半部分幾乎都被染成了紅色,看起來格外瘆人。

譚豎怕他沖動做傻事,搖搖頭:“沒事,那個狗東西紮的不深,就是有點疼。”

他又顯擺似的補了句:“我還紮回去了,估計他手背要疼死了,媽的活該,讓他紮我大腿,男人的腿——”是能随便紮的嗎?

他還沒說完,身體忽然騰空,吓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閉嘴,再說話就把你丢下去。”阮熠臉色很差,語氣也冷冷的。

譚豎閉了嘴,忽然感覺他這個樣子跟好大兒葉梓有點像了,忍不住又想笑。

“不許笑。”阮熠又瞪他。

譚豎便憋住了。

控制住歹徒後,阮熠跟其中一位警察交涉,後者同意開警車送他們去就近的醫院。

坐上警車,譚豎還有些新奇:“好家夥,我長這麽大頭一次坐警車,好威武啊。”

前排警察聞言笑了笑:“這時候覺得威武,剛才你朋友都快急瘋了,一直催我們開快點開快點。”

譚豎就又側頭去看阮熠,對方臉色還是繃着的。

他忍了忍,沒忍住探頭去啄對方的嘴唇,故意啵了一聲,然後對着剛才說話的警官說:“不是朋友,是男朋友。”

引來一陣善意的笑聲。

譚豎驚奇地發現,他男朋友的表情似乎沒那麽冷硬了。

每天發現一個哄男朋友的小妙招√

去了醫院,醫生先是給譚豎清理了一下傷口,确定沒有傷到骨頭後才開始止血上藥包紮。

譚豎的褲子不幸被剪掉,大冬天光着一條腿,瑟瑟發抖。

正好葉梓打來電話,不知道為什麽語氣很焦急,譚豎估計對方是知道了他這邊的情況,于是故作放松報了平安,沒讓對方太擔心。

只是他的腿被風吹的一直抖,凍得呲牙咧嘴。

阮熠看不過去,在他剛挂了電話就脫下風衣給他蓋住。

“別,都髒了。”譚豎想要拒絕。

阮熠按住:“髒了再買,別亂動,剛止住血。”

譚豎又不再動了。

只是剛一老實,他的臉就被男朋友揪住,還揪得有點疼:“不是很機靈嗎?怎麽能把自己弄傷。”

譚豎按了按對方的卧蠶,摸到了一點濕潤,他的心變得十分柔軟。

男朋友在心疼他呀,嘴硬心軟的別扭鬼。

還老是欺負他。

不過他還沒見過阮熠哭,心軟的同時還有點驚奇,左左右右摸了好幾下,努力把對方的一點點眼淚抹勻稱了。

然後,他的手指就被對方惡狠狠含着咬了一下。

不疼。

譚豎故作苦惱:“你應該誇我牛哔,我可是單槍匹馬逃出來了,很有那種電影裏的大男主風範了好嘛。”

阮熠捏他鼻尖:“閉嘴,沒有大男主會把自己弄傷的。”

“親愛的,我錯了。”譚豎轉變思路,“我下次不敢了,如果再有人綁架我,我絕對——”

“閉嘴,沒有下次了。”阮熠捂住他的嘴。

“我們結婚吧。”

作者有話說:

譚豎:?小老弟你怎麽想一出是一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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