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領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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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豎生日那天, 阮熠補上了求婚儀式,并且通宵帶他上了游戲的最高段位。
譚豎很滿意,給了阮熠一個晚安吻, 兩人相擁着一覺睡到第二天下午, 雙雙錯過民政局的上班時間。
聽聞這件事之後, 葉梓很犀利評了句沒腦子夫夫,然後被阮熠恰巧逮着,兩人差點隔着網線嗆起來。
夾在中間的譚豎瑟瑟發抖。
好在他吸取經驗教訓,連續定了十個鬧鐘,終于趕了個早班車去領證。
當兩個紅彤彤的小本本被遞到手上,譚豎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像是一腳踩在輕飄飄的雲上。
回到住處, 阮熠忍不住去捏他的臉:“傻笑一路了, 能不能正常點。”
譚豎平時看着挺咋咋呼呼的, 現在不鬧也不喊, 就坐在那裏呆乎乎傻笑,顯得特別天真單純。
“你不覺得很奇妙嗎?”譚豎故作深沉,“跟忽然中大獎了似的,特別不真實。”
阮熠瞥他:“怎麽不真實?”
說着,把紅本本往他面前擺:“這樣有沒有更真實一點?”
譚豎又想笑,他搖搖頭, 起身跨坐在阮熠的腿上,抱着後者的後頸。
紅本本貼在了他心髒的位置,隔着衣物并沒有什麽特別的觸感,但譚豎還是覺得心口微微發熱。
他低頭, 吻住阮熠的唇, 唇舌厮磨。
吻畢, 微喘,埋首于阮熠頸窩,呼吸間皆是對方身上的氣息。
“我好開心啊。”譚豎低聲說。
阮熠舔了舔唇,碰他的耳垂:“我也是。”
“所以,你給我當模特吧。”譚豎忽然說。
阮熠:“?”
這種煽情的時候說什麽模特,不應該繼續濃情蜜語嗎?
譚豎直起身:“我們下午去北臣看看,然後把我的畫具都拿去,過兩天搬過去住一陣子。”
阮熠挑眉:“腿不疼了?”
那天受的傷還沒好,這幾天譚豎可是用這一點狠狠奴役了一把阮熠,體驗了什麽叫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譚豎思忖:“難道你還想抱別人?”
上午去民政局就是對方把他運下去的,剛開始還有點不好意思,後來勇敢放飛自我,已經成功突破自我,達到無所畏懼的境地。
阮熠沒再說什麽,只是午睡時讨了些甜頭。
下午天氣還算不錯,他們再度出門打車去了譚家。
孟女士今天不在家,據說是出去跟好姐妹打牌去了,譚豎喊了阮熠當苦力,幫他把畫室裏的東西都搬下來。
等阮熠舉着兩幅畫下來,譚豎才後知後覺想起來,他之前畫過阮熠。
阮熠挑眉:“偷偷畫我?”
譚豎不服氣:“藝術家的事情怎麽能叫偷畫,我分明是光明正大畫的,只是你不在現場而已。”
這倒也算是事實,阮熠怕他繼續炸毛,沒繼續揶揄,目光落在被防塵布遮住畫上。
估計是怕被損壞,譚豎還專門找了畫框圈住。
隔着玻璃,阮熠看到其中一幅是他穿着TCS戰隊服,手裏舉着獎杯,身後光芒萬丈,整個人都是明亮而燦爛的。
另一幅光線暧昧,他的鎖骨和下颌線清晰明确,好似在無聲引誘着什麽。
認出這是他那次跟譚豎視頻電話時的樣子,阮熠又想調侃他:“我說當時你怎麽呆呆的,原來是被美色沖昏了頭腦,只顧着看我的臉了?”
譚豎撇嘴,沒有辯解什麽。
那晚他确實沉浸在美色中無法自拔,還忍不住畫了下來。
他膚淺,他有罪,他就是饞阮熠身子。
家裏車多,他們專門開了空間大的越野,不過譚豎的畫具不少,林林總總收拾完後備箱都塞不下,又把後座都占滿了。
北臣作為海市最貴的高檔小區之一,坐落在市中區最繁華熱鬧的商廈附近。
在小區門口刷了住戶卡後,他們才被放進去。
雖然不怎麽來這邊住,但孟女士會讓人每周都來打掃,屋子裏還算幹淨。
只不過沒什麽食材,他們整理完畫具後都累得不想動,幹脆點了外賣。
今天是畫不成了,不過不影響譚豎對他的模特檢驗品質。
“你這裏,我一定會好好畫的,飽滿而緊實的那種質感,絕對不會有絲毫遺漏。”譚豎按着他的胸肌,鄭重說。
阮熠險些氣笑。
這像話嗎,一個Alpha居然對Omega的胸肌這麽向往喜愛,還敢說出這樣的話,無疑是明晃晃把自己的小心思擺在他面前。
他揪住小色批的後頸皮:“是不是又想不老實了?”
譚豎一臉正直:“怎麽會呢,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話是這麽說的,可眼神卻一直瞟着手底下的肌肉,還摩挲了下。
輕微的癢意令阮熠喉嚨一緊,他捉住譚豎作亂的手,想到什麽,忽然笑了:“我同意今晚給你當模特,咱們換個方式畫畫,怎麽樣?”
譚豎被勾起了興趣:“怎麽畫?”
“你先吹頭發。”阮熠摸了摸還在滴水的小卷毛,說。
譚豎不想動,試圖讨價還價:“我不想動,反正它待會兒就幹了,先告訴我怎麽畫。”
阮熠挑眉:“這麽想知道?”
譚豎歡快點頭:“嗯!”
“那就……”阮熠含笑,傾身在他耳畔低聲說了什麽。
譚豎的表情從「你在想什麽」,到「卧槽還能這樣」,再到「親愛的你好騷啊」,最後歸為深沉的正經,眼神卻并不平靜。
今天是個值得銘記的日子,是個超級特別的日子,是個可以稍微縱容彼此的日子。
他被說服,眨了眨眼:“請開始你的表演。”
Alpha和Omega一直是公認的最和諧的搭配,但沒人去聊Omega和Alpha這種逆反的搭配究竟和不和諧。
由于分工不同,在進化過程中,Alpha的某些部位不可避免萎縮變小,為其他器官騰出空間。
興許只有AA戀的情侶才會去考慮如何讓退化的器官重新獲得重用。
譚豎早在剛談戀愛起就有了這種覺悟,在不斷的心理建設下,他此刻接受良好,并沒有想象中難以忍受。
為了他的感受考慮,阮熠在很克制地壓抑自己。
譚豎懷疑對方是早有預謀,畢竟誰會閑的沒事兜裏揣着那種專業用品。
不過現在說這些沒有太大用處了,他咬住下唇,修剪齊整的指甲在阮熠肩上留下月牙印。
這個過程漫長得像是沒有盡頭,他們都急得出了一身汗,如兩個忙忙碌碌卻找不到最終解的合作夥伴,努力嘗試,不斷試錯。
忽然,譚豎倏地瞪大眼睛,小腿繃出漂亮的弧度。
阮熠嗓音低啞:“找到了。”
譚豎來不及思考,就被拖入漩渦。
寬敞的卧室裏,信息素糾纏不分,慢慢充盈了每個角落。
……
鬧得太狠,第二天他們都沒有早起。
如果譚豎是學術型人才,他大概要在OA這一配對領域取得斐然成就。
因為他有着敢于實踐的勇氣,敢于創新的能力,持之以恒,堅持不懈的精神,并且還有一個孜孜不倦幫忙的好丈夫。
譚豎一連幾天都沒用腳走路,除了躺着就是趴着,郁悶到不行。
雖然換一種方式畫畫是他答應的,但誰能想到這個Omega居然可以這麽不要臉,他都累得一直說停下了,結果對方不聲不響就放信息素勾他,引得他自相矛盾,差點被折磨到心态爆炸。
倒是沒受傷,但體力消耗太大,短時間內是不想動了。
卧室裏徐徐升起淺淡的柑橘味,慢慢又覆上一層馥郁玫瑰花香,變得濃郁香甜。
譚豎還在氣頭上,把腦袋轉到另一邊,不願意打理罪魁禍首。
“我錯了。”阮熠端着水湊過來,“別生氣了好不好?”
好個屁。
譚豎瞪他一眼。
對方容光煥發,精神好到能跑五千米。
譚豎更郁悶了。
都說Alpha的身體素質遠遠強于Omega,怎麽在他們倆之間反過來了,他引以為傲的Alpha資本也沒對方那麽雄厚。
可惡,他不會是個假的Alpha吧?
譚豎悶聲悶氣:“別吵我,讓我靜靜。”
這種被全方面吊打的感覺太挫敗,譚豎需要時間來緩緩。
見狀,阮熠沒多說,只是低頭去親親他的鼻尖:“辛苦了親愛的。”
譚豎:“……”
這個時候說辛苦了,怎麽當時沒克制着點。
他氣哼哼的,終于明白為什麽打游戲沒人願意得罪Full了,這人是真能藏,之前他一點沒看出來對方能這麽兇狠,完全不給他任何逃走的餘地。
休養了幾天,譚豎又恢複了活蹦亂跳的狀态。
江絨約他出去浪,他這才想起來,還沒官宣扯證的事。
都怪阮熠太食髓知味,不知節制,譚豎暗暗腹诽,便火速找好角度拍照寫文案。
通傳和Tell都發了一遍領證的動态,收獲了滿屏的問號和私信,譚豎舒坦了。
沒一會兒,他手機響了。
譚豎接通:“想你爸比了?”
葉梓:“滾蛋,你的新動态怎麽回事?”
萬年不看動态的葉梓居然能這麽快翻到他的新動态,譚豎有點訝異,他清了清嗓子,故作深沉:“就是你看到的那麽回事。”
對方又問:“這麽大的事你不告訴我?”
一說這個,譚豎也來勁了:“那你跟時延在一起的事,你也沒跟我說,還是不是爸爸的好大兒了,一點也不孝。”
要不是有個教練家屬,譚豎還要一直被蒙在鼓裏。
葉梓這個速度也還算可以,跟他不分前後脫單,就是結婚速度沒他快。
感覺自己略勝一籌,譚豎的莫名勝負欲得到滿足,他說:“這不是剛領證嘛,婚禮我肯定提前告訴你,讓你來當伴郎。”
“切,誰稀罕。”
話是這麽說,不過等譚豎婚禮當天,葉梓還是一大早就趕到了現場,臉色雖然還是臭臭的,但好歹西裝穿得規規矩矩。
譚豎和阮熠從戀愛到領證結婚的速度跟坐火箭似的,婚禮自然是不想倉促着辦,所以在來年開春才大張旗鼓舉行。
葉梓和時延都來當了伴郎,和譚豎阮熠站在一起,頗為養眼。
譚豎不怎麽跟時延見面,但對方還是老樣子,一個鼻子倆眼倆耳朵,就是眼神經常随着葉梓而移動,眸底的寵溺怎麽都遮不住。
繁瑣的流程走完,譚豎趁機溜走偷閑。
葉梓卻悄悄塞給他一個薄薄的紅包。
譚豎挑眉:“幹嘛。”
葉梓一本正經:“卡裏有九百九十九萬,是我和時哥的份子錢,Full要是對你不好,你踹了他用這筆錢去包養小白臉。”
譚豎:“……”
好家夥,還能這樣?
怕這話被阮熠聽到再引起不必要的戰争,譚豎連忙收下紅包:“別說我,你跟時延準備什麽時候領證結婚?”
他可是知道,葉家跟時家兩個老爺子湊一塊兒經常鑽研怎麽花式催婚催生,那個勢頭可比孟女士猛多了,聽說之前還想讓葉梓時延同居試試,結果這倆人倒是在基地裏先搞在一起了。
葉梓臉色有些不自然,旋即故作鎮定:“先拿個世界冠軍再說。”
譚豎:“?”
得,這倆都是事業批。
譚豎十分慶幸他跟阮熠現在都佛系的一批,每天最大的快樂就是吃吃喝喝玩玩,要是對方也這麽事業心重的話,他絕對得悶死。
“但也別太晚,我還等着你倆三年抱倆呢。”譚豎想了想,把聽來的話說給葉梓。
葉梓:“滾。”
譚豎壞心眼欺負他,又說了不少葉老爺子的催生名言,氣得葉梓又羞又惱,追着他攆了五分鐘。
但誰又能想到,先揣上崽的居然是他自己。
作者有話說:
譚豎:小醜竟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