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灘上風很大,但這一切都不重要了:沙子打在他們的臉上,食物進了他們的嘴裏,毯子從他們的鞋子上掀開,放在角落裏作為壓重物,他們的頭發被突如其來的陣風弄亂了。所以這一切只讓他們笑了。
馬特在下班後接了蘇珊,并開車送她到長島的尖端,靠近蒙托克角燈塔,觀看日落。
這個地方是一個荒蕪的沙質屋子,四周是鋸齒狀切入天空的岩石,就在迷失方向的口袋外面。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兩個已經走出了另一個維度,進入了真實的時間,或者他們可能還在兩者之間徘徊。
他們處在平凡和不平凡的邊界之內,但此刻雙方似乎都沒有什麽平凡之處。
也許這是一個夢境區,因為蘇珊是這樣想的——這是第二次第一次約會。他們從頭再來。
馬特帶來了一條毯子,還讓蘇珊大吃一驚,他帶來了一個野餐籃子,籃子裏有精美的餐具:白色桌布和餐巾、香槟酒杯、一瓶冰鎮的尤烏?克裏括、鴨慕斯派、康沃爾幹酪、軟布裏幹酪、橄榄和法棍面包,外面松脆可口,裏面柔軟有堅果味。
“既然我們沒去成那家餐廳,我就把餐廳給你帶來了……”
馬特一邊咬着一片面包和餡餅一邊說。希望你喜歡。那裏的服務員說很好吃;
蘇珊被馬特的努力感動了,笑出了地道的法國口音。他的耳朵很好。
他總是那樣給她驚喜。從來沒有男人對她如此體貼。嗯,除非她的父親,但當然爸爸不計算在內,當它涉及到這種事情。
太陽落在銀藍色的雲團後面,用明亮的白色勾勒出雲團的輪廓。
在那條橫條之上,天空染上了綠松石色,在赭石色之下,接着是橘紅色的水面,柔和的漣漪反射回一個太陽黑子和天空。
海浪破了,沿着沙灘嘶嘶作響。他們吃完了,很快太陽就會消失在海浪中。
“這是魔法……”蘇珊說。
馬特笑了笑,沒有回應,但他也沒有不同意。她認為她會暫時離開。争論沒有意義。
她也不想瞥見他的生命線,盡管現在這樣做很容易;
他坐在她身邊,褲子搭在膝蓋上,光着腳,開放,善于接受,善于呈現——真的是完美的候選人。
他從來沒有提到過「一群無家可歸的孩子」,對此她很感激。
她覺得和他在一起很平靜,好像她終于回家了。她看着他充滿活力的雀斑臉變換着表情,凝視着他藍色的眼睛,他的頭發在風中來回移動。
馬特歪着頭看着她。“我可以嗎?”他問道。
蘇珊緊張地眨着眼睛,但他用肩膀把她推開,小心翼翼地開始從她的發髻上取下別針。他把它們放在她手裏,她再次面對他,抖掉頭發。
“好多了……”他說。他把一根手指放在她的下巴下面,擡起來,這樣她就可以看着他的眼睛。他把臉俯向她的臉,蘇珊幾乎喘不過氣來。
“我們真的應該在天黑前回到車上,把這些東西都收起來,你不覺得嗎?”她慌亂了。
“嗯……”馬特帶着夢幻般的微笑說道。“哦,好吧。”他笑了。
她站起來拂去裙子上的面包屑,開始收拾野餐。她為破壞了這一時刻而感到愚蠢和愚蠢;
她應該讓他吻她。又不是第一次。事情進展得太順利了,她不确定它會通向哪裏——她希望它通向哪裏。
風越來越大,他們急忙跑向汽車,帶着毯子和籃子穿過岩石,穿過小路,到達停車場時,他們穿上了鞋子。
在他們把所有東西都放進後備箱後,馬特為蘇珊打開了乘客門,坐上了駕駛座。
他砰的一聲關上門,轉向她。她疑惑地回頭看着他,或者她的臉是空白的。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看着他的。
“對不起……”她說。“我是新來的……”她的手在膝蓋上扭動着,她覺得自己好像會羞愧而死。
“嘿……”馬特說。
“我們什麽都不用做。聽着,我們可以只是朋友,好嗎?”
蘇珊嗅了嗅,點點頭,吞下了她的失望。
馬特把鑰匙放進了點火器。結束了。他要開車送她回家,然後他們會成為朋友。
她想,她不能這樣做,不能和她喜歡的人有真正的關系。她是個失敗者和懦夫。
但是車仍然停着。蘇珊轉向他。他對她微笑。是微笑做到了,是微笑說,沒關系。我們會成為朋友。我會等你。她不用讀心術就知道他想告訴她什麽。
蘇珊伸手關掉了汽車,然後把她的手放在他的手上,把它帶到她的唇邊。
她吻了吻他的手指,每一個都是忏悔。邀請。她不必等很久。
他又吻了她,這次吻得更久了,當她向他張開嘴時,她知道這和她以前經歷過的任何事情都不一樣,一種疼痛的渴望,一種他們每個人都想滿足的饑餓,但同時又是甜蜜的,撫慰的。馬特靠在她身上,她的後腦勺壓在頭枕上,雙臂笨拙地放在身體兩側。
她更用力地把嘴靠在他的嘴上,起初猶豫不決地把雙手放在他寬闊的肩膀上,然後更自信地沿着他的胳膊跑。
她感覺到他的肌肉在柔軟的毛衣下繃緊。他的手撫着她的腰,撩起她的裙子。
他吻了她的臉和脖子,她聽到他嘆息的聲音,感覺到他們之間的熱度上升,車窗開始起霧。
風和沙猛烈地沖擊着汽車。天已經黑了。停車場周圍的燈柱在某個時候亮了。
她把手放在他的毛衣下面,襯衫下面,放在他堅硬扁平的肚子上,一直吻着,越壓越近,這樣馬特就在她上面,他的膝蓋夾在她的兩腿之間,她的頭撞在窗戶上。
她沒有注意到,當他們接吻時,她脫下了他的毛衣,她的手在他的襯衫下面,當她給他脫衣服時,他解開了她的襯衫,現在他的手在她背後,擺弄着她的內衣扣。
她走開了,她的臉紅從臉頰蔓延到胸部。
“你要我停下來嗎?”他問道,他的呼吸急促,在她身上盤旋,眼神呆滞。
她坐在那裏,膝蓋對着他,裙子撩起,露出黑色緊身衣,燈光柔和地照亮她蒼白的胸骨,露出她日常穿的白色小內衣,這讓她很尴尬。
她總是戴着內衣,不像凱瑟琳喜歡「讓雙胞胎自由」她的內衣非常不性感,只是實用,沒有花邊或俯卧撐或乳溝增強。只是一個普通的白色內衣。
一件她根本沒穿的純白色內衣,而是壓在胸前,因為馬特已經成功解開了它。
她三十二歲。不,她比那個年齡大。老多了。但是蘇珊意識到以前沒有人見過她胴體。至少沒有男人。
她在發抖……
“我們可以停下來……”馬特說,并開始用力掙脫她。
“不……不要……”蘇珊說。
他看着她的眼睛,他剝開她的襯衫,直到它掉在地上,然後慢慢地,非常緩慢地對她緊緊地抓着的一縷棉花做同樣的事情。蘇珊閉上眼睛,讓他看着她。
“你真漂亮……”他喃喃地說,親吻着她的脖子。然後他的手放在她裸露的皮膚上,放在她的雙峰上,她的脈搏在她耳邊跳動,他們的吻顫抖起來。
他們現在都在發抖,皮對皮。蘇珊,這就是它的樣子,盡管她已經過去了。
她已經屈服于純粹的感覺,喜歡他溫暖的身體在她身上的感覺,相互擠壓。
她想,凱瑟琳會為我感到驕傲的。但這是她所能做到的,她知道她可以信任馬特。
她什麽都不用說。相反,他們不停地接吻,就像兩個猶豫不決、害怕但渴望的青少年,在停車場唯一停放的汽車裏,有自己的私人覺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