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6 章 166:險棋

第166章 166:險棋

喜多結一郎從衆議院走出來之後,站在外面等待的人趕緊一呼啦全部都圍了上去。

這些人都是在喜多結一郎的保護傘下生存的人。

也非常在意喜多結一郎的未來。

只有喜多結一郎的位置升高。

他們才能更加穩固地坐在自己的辦公室內。

他們在附近找了一個隐蔽的環境入座,然後面對面看着對方議論紛紛。

“喜多總長,怎麽樣?內閣大人們都是什麽态度?”

“那個俄羅斯人不能開庭啊!”

“是啊是啊,萬一她在法庭上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怎麽辦?”

在這亂七八糟的聲音裏面,有一個人小聲提議:“既然克裏斯蒂娜已經送到了檢察廳,找個機會處理掉以絕後患吧。”

這個人說完之後,其他人跟着附和。

只有死人才不會多嘴,這是最穩妥的辦法了。

喜多結一郎擡頭瞪了一眼說這句話的人,被瞪視的人默默低下了頭。

喜多結一郎端坐在主位之上,掃視了一圈在場的七八個人,笑道:“諸位不會沒看昨天的那則新聞吧,雲居久理這個人你們都知道了吧?”

其他人不知道喜多結一郎為什麽在這個時候還能笑得出來,但都不敢說話,只是哼哼唧唧地點了點頭。

“她在媒體面前說了什麽,你們不會不知道吧?今天內閣把我叫過去就說了一件事,克裏斯蒂娜這個人是國際性罪犯,在日本落網的這件事已經被外面都知道了。他們說,解決掉克裏斯蒂娜的事情将會是我從檢察廳離職進入內閣的最大一筆光彩,這是讓全日本都有光的事情,讓我一定——

一定要處理得非常優秀,來作為我從檢察廳離開之後的報告書。”

喜多結一郎的很多事情,都是不能拿到臺面上說的事情。但是跟整個國家的榮辱比起來,就顯然沒有那麽重要了。

雲居久理特地大張旗鼓地把普拉米亞送到了警視廳內,還吸引了大批媒體,就是為了讓所有人都知道普拉米亞已經找到了,且身體健康,絕對不會“突發性死亡”。

這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雲居久理在所有人的面前強調了這個罪犯是在日本落網的。

這就意味着,這個案子會被世界矚目。

喜多結一郎也明白了。

雲居久理的采訪記錄,不是為了給檢察廳看的,而是給內閣的大人們看的。

“真不錯。”喜多結一郎笑了。

在這種壓抑的氣氛裏面,他居然笑了出來。

所有人大氣不敢喘,只是聽到喜多結一郎說了一句讓所有人都沒太能聽懂的話。

“她可比她叔叔有膽子多了。”

*

雲居久理做出這樣的行為,不僅僅讓檢察廳那邊的人大亂手腳,而且也讓公安這邊十分詫異。

安室透反複看了兩遍雲居久理的采訪,雖然一開始沒明白普拉米亞為什麽會去主動找雲居久理自首,但仔細思考之後,他看向坐在旁邊仿佛早就預料到整件事的諸伏景光。

“hiro,你是不是知道怎麽回事?”安室透問。*

景光聳肩:“說不上知道,但也不能說完全不知道。”

“……”安室透。

其實雲居久理這怎麽做的原因是什麽,景光基本上也能猜得八九不離十。

“她是回絕了我上次的提議。”景光小聲道。

安室透沒有聽清,看過來的時候景光已經準備出去了。

“你要去哪裏?”安室透跟過來。

“組織因為我們上次沒有把普拉米亞帶回去而非常不高興,然而現在普拉米亞進入了檢察廳,組織的勢力現在也沒有辦法把手伸進來。我們只會被組織判定為辦事不力,卻不會被組織懷疑。”景光一邊給自己穿外套、一邊說。“而且組織還會以為是檢察廳故意跟他們作對,雲居久理在這種時候是采取了一個恐怖平衡。”

由組織和檢察廳搭建起來的恐怖平衡。

*

“這太危險了。”

身後中條青方和紅谷升的聲音同時傳來。

雲居久理不慌不忙地轉過身,看着坐了一屋子的人,笑道:“看樣子大家對這件事都有意見,說來聽聽。”

“所有人都知道克裏斯蒂娜是國際罪犯,您現在忽然成了她的辯護律師,替她打這場必輸的官司目的是什麽呢?”中條青方不懂。“這不僅僅讓檢察廳注意到了您,而且還讓自己與普拉米亞捆綁在了一起。就算普拉米亞之前和檢察廳有什麽交集,但是在她醒過來之後不是說過嗎,她和檢察廳一直都只是電話聯系而已。那邊的人做事也非常謹慎,從來沒有任何纰漏。”

“是啊。”紅谷升附和。“如果想要通過處理普拉米亞的案子,牽扯出檢察廳的事情來達到通過正常手段揭發曾經的一切,這太難了。我天真的小寶貝啊,那些人會讓你做這樣的事嗎?”

見雲居久理不說話,中條青方看向了站在旁邊的梅澤一見,覺得梅澤一見或許能在雲居久理的面前說上什麽話,阻止一下雲居久理的這個想法。

但是梅澤一見沒有開口,只是讓雲居久理自己語氣輕快的笑着反問大家。

“看樣子你們對我的這個行為都不是很認同,但這是我深思熟慮之後,對你們每一個人最好的安排。”

最好的安排。

确實。

從他們組建這個團隊開始。

所有人的心裏都只有一個念頭。

他們想要知道真相。

想要給自己被抹殺掉的人生一個說法。

四年的時間不長不短。

根據他們一開始定好的目标來看,雲居久理只是先讓他們四個人在不同的領域裏面發展自己的行業,再通過這些行業賺取一定的活動資金之後,暗中調查有關于昔日背奈雲虛曾經參與過的案子。

在最開始的時候,雲居久理只是一個剛到東京既沒有背景也沒有什麽多餘時間的準大學生,她必須要幾個幫手,來幫自己做一些事。

而這些人,剛好都是出現在背奈雲虛資料庫裏的人。

雲居久理對他們有一定的了解,才會把目标選在他們。

雖然在一開始,雲居久理也認為百分之八十跟檢察廳有關,可是她沒有證據。

“四花色”也沒有證據。

這四年裏面。

他們一直都在找證據。

可是找不到。

那裏的人畢竟是檢察廳,做事小心又謹慎之外,所有知道他們做過事情的人和證據都在第一時間被銷毀和處理。

所以這也是雲居久理打算成為律師的第一個原因。

在最開始,心鬼侑還問過雲居久理為什麽不直接選擇成為檢察官,直接打入敵人內部不是獲得的情報更多嗎?

雲居久理告訴心鬼侑:“如果成為檢察官,他們勢必會去調查我的來歷和背景,到時候我這個曾經從雲居蓮花寺裏走出來的人會立刻點亮他們的警鐘。他們反而會更加忌憚我,說不定直接找個由頭把我趕出去。”

而成為律師,雖然過程耗費的時間久一點,但足夠安全。

再加上雲居久理有打算投靠日本第一女律師,在她的身邊扮演一個笨蛋弟子的形象,竊取妃英理所有的情報資源。

他們所有人都可以做到高枕無憂的——暗殺喜多結一郎。

中條青方說:“我這邊所有的槍械彈丸都已經準備好了,就連逃往國外的直升機也已經在西南方位籌備待畢。根據紅谷升的情報提供,喜多結一郎為了自己參選入內閣做了很多走動,這件事大概率是板上釘釘的了。只要一确定,在他就職進入內閣的時候會有一場聲勢浩大的宣言會,也就是說我們有兩次絕佳的機會。這些年我們幾個人籌備的資金,有不少都存在境外賬號,一切都按照我們最初的計劃進行着。”

紅谷升也耐不住性子,嚷嚷道:“您何必再蹚這個渾水呢?喜多結一郎做的那些事又跟我們有什麽關系,直接讓整件事變得簡單起來不是很好嗎?”

就算逃往國外。

他們也不在意。

本身他們對這個國家就沒有什麽特別的眷戀。

再加上這四年裏面,他們也存夠了資金,完全不需要擔心逃出國外的生活。

雲居久理笑笑:“你們覺得,為什麽檢察廳會查到心鬼侑的車行?”

中條青方和紅谷升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

梅澤一見知道雲居久理想要說什麽,便直接替雲居久理回答:“我們可能早就已經被檢察廳的注意到了,故意把‘小鬼’說成是‘傳真炸彈犯’就是為了把我們都引出來。而前段時間‘紅桃’的酒吧還被一群奇怪勢力的人注意,這也說明了很有可能就是和檢察廳有關的那夥人在調查我們這幾個昔日的‘漏網之魚’。”

這就意味着,檢察廳那邊肯定會做出防範。

其實這都是因為雲居久理自從失憶了之後,就忘記要掩飾自己的緣故。

因為千田姐弟的案子、梅澤一見的案子,而被檢察廳注意。

“而且……”雲居久理微微側目,看向窗外。

她忽然覺得這個國家。

還挺值得人留戀的。

當然,這只是她自己一個人的想法。

至于其他人願不願意留在這裏,就看他們自己了。

但是……

“但是,我希望你們是自由的選擇,而不是被迫的猶如逃亡一般離開這個地方。”雲居久理再轉過身來的時候,她臉上的表情是溫柔的。“你們可以随時想要回來就回來,想要離開就離開,不需要逃亡不需要躲避更不需要恐懼這裏。”

這是她所想的,給予其他人最好的安排。

萦繞在所有人心裏的疑雲散開。

對于他們來說,oni以前是神秘的,隐藏在黑暗裏的。

雖然是他們身後的護盾,但也是懸在他們頭頂上的利刃,時時刻刻地監視着他們。

而現在……忽然有了一種并肩作戰的夥伴的感覺、

在簡單說了一下之後各自要做的事情之後,雲居久理就讓他們離開了,只剩下心鬼侑留在病房內和雲居久理面對面。

“姐姐……”心鬼侑憋了半天,在其他人離開之後,才忍不住地開口了。“姐姐,你真的相信日本警察嗎?”

雲居久理的目光挪到了心鬼侑被燒傷的手臂上。

那縱橫交錯的疤痕,就是因為四年前在抓“傳真炸彈犯”的時候,求助日本警察無果而面對面和“傳真炸彈犯”

雲居久理沒有立刻回答,這就已經讓心鬼侑知道答案了。

她因為爸爸的關系,對警察沒有特別多的好感,所以也不懂為什麽雲居久理忽然這麽信任一個日本警察。

再者。

這一個日本警察并不能代表整個日本的警察都值得信任。

其實心鬼侑也能明白雲居久理的意思。

在雲居久理揭露自己的身份之前,在外面活躍的一直都心鬼侑和另外4個人。

而現在雲居久理要自己一個人出去面對這些事情,就意味着她已經不打算再讓自己獨善其身了。

作為她的同伴是很開心的,因為感覺到了自己被重視和保護。

可是作為和雲居久理曾經共同生活過三年,并且在這之後把雲居久理當成自己的姐姐的心鬼侑來說,是很讓人心焦的事情。

一方面是擔心雲居久理的處境。

一方面也是擔心雲居久理過渡相信日本警察,到最後……

心鬼侑的目光下移,看着自己滿是傷疤的手臂。

這條手臂這四年裏面一直時時刻刻在提醒着心鬼侑,絕對!絕對不要輕易相信這些人。

“姐姐是因為那個日本警察在地下的時候救過你,所以你才會認為他是一個可靠的人嗎?其實這也只能說明這個男人是一個對他人比較負責任的人并不能代表他就一定具備這樣的能力,以及知道姐姐你的身份之後願意和你一起承擔這一切的勇氣……”

該怎麽說呢?

就挺剛好的。

雲居久理反而覺得松田陣平具備心鬼侑所說的這一切。

她走到心鬼侑的面前,伸手握住了她滿是燒疤的手。

這只手上面的傷疤非常醜陋,疤痕嬌縱已經完全看不出來最開始的樣子了。

在四年前發生爆炸的時候,好多醫生都說心鬼侑的這只手可能要直接截肢。

那個時候的心鬼侑很痛苦,纏着紗布的手抱住了雲居久理,趴在雲居久理的肩膀上哭泣。

——“這個國家的警察都是混蛋。”

心鬼侑很讨厭日本警察。

她認為自己的苦難有一部分原因都是因為日本警察的不作為所導致的。

“小侑,或許我們一開始的想法都太極端了。”雲居久理拍了拍她的後背,小聲說。

心鬼侑猛地把雲居久理推開。

雲居久理看到她的眼睛發紅,像是哭泣卻強行忍住之後而染上的紅色,又像是被血水充盈。心鬼侑的瞳色裏充滿着掙紮和不解,連聲音都有着一種烈火燎原般的嘶吼。

“姐姐,從小到大不管你說什麽,我都認為是對的、是正确的,并按照你所說的去執行着。所以我們才走到了現在,才互相擁有了彼此。”

為什麽?

為什麽她只是入獄了幾個月,再出來之後姐姐的思想就發生了這麽多的變化?

心鬼侑不明白。

雲居久理并不怪她。

“你從小生活的環境,就是在那樣混亂嘈雜充滿暴力的世界。對于你而言,日本警察本就是黑色勢力的死對頭。在經歷你父親的事情之後,你對這些日本公務員們更是深惡痛絕,所以我能理解你現在沒有辦法接受我行為的狀态。但是我要告訴你,這是因為你是我最重視的同伴,過去的我有一點利己。我想要查明真相、想要找到殺死了叔叔和爸爸的人,所以才找了你們來輔助我。盡管你們在這四年裏面信任我、相信我,但我卻一直躲在暗處讓你們承擔風險。現在的我,也需要站出來和你們一起面對。”

“不!你只是因為那個日本警察而已。”

心鬼侑低着頭,怒道。

小的時候就是這樣,只要她做什麽事情不甘心或者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怄氣,就會這樣低着頭看着地然後讓肩膀攏起呈現一個很暴躁的狀态。

“不,我是因為想明白了叔叔為什麽會選擇從檢察廳離開,成為律師的原因而已。”雲居久理摁着她的肩膀,輕輕搖晃了一下心鬼侑,讓心鬼侑擡頭看着自己。

雲居久理忽然想起自己四年前找到心鬼侑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姿态摁着她的肩膀,讓心鬼侑看着自己對她說。

——“我們複仇吧。”

而現在,雲居久理雖然也保持着這樣的姿勢,可是卻對心鬼侑說。

——“算了吧。”

四年前。

這個團隊是她組建的。

可是現在,卻又讓她宣布放棄最開始的刺殺計劃。

這四年裏面,心鬼侑每一天想的都是一件事。

就是把匕首插進仇人的胸膛。

可在這個目的即将達成的時候,卻又被雲居久理告知——不可以。

就算是被姐姐利用也沒有關系。

因為如果不是姐姐的話,四年前她早就因為高額債務跳樓自殺了。

姐姐根本就不知道,四年前姐姐給她的那筆錢并不僅僅是一筆償還債務的金額。

還是心鬼侑她未來所有的人生。

“姐姐,你會輸的。”她說。

雲居久理微微一笑:“那也要試試。”

這場和檢察廳正面對決的交鋒。

牽扯着三廳的內鬥和巨大的利益鬥争。

雲居久理拿出口袋裏的兩枚磁扣,攤在掌心的時候,遠處夕陽斜斜照過來,暖熱了一枚銀色和一枚金色天平葵花章。

在她掌心微微握起的時候,這兩枚“小紐扣”碰撞在了一起。

叔叔,你會和我一起的,對吧?

*

“真是了不起的行為啊。”

松田陣平斜靠在雲居久理的辦公桌前,微微附身的時候手撐着臉,上下打量着雲居久理。

“雲居大律師,我能不能采訪你一下?當你決定要成為普拉米亞德律師的時候,心裏在想些什麽呢?是想要替普拉米亞做無罪辯護,成為震驚世界的第一辯護律師?還是想要借着這個機會走向國際?”

雲居久理擡頭瞥了他一眼:“別挖苦我了,你知道我想要做的是什麽。”

松田陣平聳肩:“我還真不知道,現在的我對自己的女朋友這一着險棋完全不明白,也看不懂。但我只明白一點,普拉米亞主動找你自首是假的。這個家夥那種性格能夠跑掉的話,是絕對不可能跑回來什麽自首的。是你跟她達成了什麽樣的‘默契’嗎?”

如果說默契的話當然是有了,只是這個默契并不能讓松田振平知道。

所以雲居久理也就沒打算說,只是饒有興致地擡頭看着他:“她想活下去,我想要接案子,就是這樣。”

他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故作不懂:“自從你在神奈川贏了梅澤一見的案子之後,你還缺過案源嗎?”

雲居久理也懶得跟他說這些繞口令,便直接說道:“普拉米亞之前跟我爸爸共事過一段時間,而且我爸爸的死亡也跟警察廳有關,所以我覺得如果我接手了她的案子或許能夠對我恢複記憶有一定的幫助。”

松田陣平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低頭的時候看到雲居久理空蕩蕩的書桌,更好奇了:“之前你每一次接案子的時候都會準備一大堆的資料方便你搜索,但是為什麽這一次什麽資料都沒有準備呢?”

雲居久理站起身來給自己披了一件外套:“因為這次的敵人不是靠那些資料書就能夠輕松獲勝的。”

“看樣子你是鐵了心了,要跟檢察廳大幹一場。”

“是啊,早晚的事情。”雲居久理看着他笑。“那麽能夠麻煩刑警先生送我去一趟檢察廳嗎?我要看一看我的當事人的狀态如何了。”

松田陣平晃了晃手裏的鑰匙。

“樂意效勞。”

*

普拉米亞的狀态還可以。

雖然身上換上了囚徒的衣裳,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有一點疲倦和無精打采。但在和雲居久理溝通的時候,從言語裏面也能看得出來在檢察廳呆了這三天并沒有被苛待。

“因為你的罪案特殊,警察廳那邊也會時不時地叫你去做一些事件的描述和筆錄。”雲居久理坐在玻璃鏡的另一端,用話語對普拉米亞進行暗示。“到時候我也會陪你一起去的。”

普拉米亞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麽。

雲居久理知道自己今天來一定會被一些心懷鬼胎的人暗中窺探。

所以她和普拉米亞所說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最開始定好的一些暗號來進行描述。

其中就包括去警察廳的事情。

普拉米亞這三天裏也把自己能夠交代的,基本上全部都說得差不多了。

她并沒有說自己和警察廳的一些關系,而是無關緊要地講了一些自己在日本犯下的諸多爆炸案。

這也是一開始雲居久理交代她的事情,普拉米亞也按照雲居久理所說的這樣去講過。

在帶着普拉米亞自首之前她們就已經互通了情報。

所以雲居久理也沒在檢察廳多說什麽就離開了。

松田陣平在外面只等了一會兒,見到雲居久理出來還很訝異:“這麽快就聊完了?”

“也沒有什麽能說的,說多了反而還會被人監聽。只要确定普拉米亞沒有什麽人身危險就可以了,不過我想應該也不會出什麽事兒就對了。”

松田陣平看着雲居久理自信滿滿的樣子,笑道:“是啊,你都在媒體上那樣說了。過兩周又是喜多結一郎最緊要的日子,現在普拉米亞的定案變成了關乎整個國家體面的事情。如果讓普拉米亞在檢察廳裏出了事兒,喜多結一郎在國民心中的形象肯定會大打折扣,而且也沒有辦法和上面的人交代。

你知道喜多結一郎想要對普拉米亞下手,所以就反其道而行之。堂而皇之地把普拉米亞送到了檢察廳的面前,這樣反而讓檢察廳的人不好下手。不管是普拉米亞出于什麽樣的原因死亡,檢察廳多多少少都會因為看護不力而被問責。小久理,你這次打的是一場心理戰的官司啊。”

雲居久理笑笑。

眼角的餘光讓她瞥見了不遠處朝她行駛而來的一輛銀白色的高級轎車。

從車上走下來的人也讓雲居久理十分眼熟。

那個人走到雲居久理面前停下,微微附身。

“雲居律師,長官想請您會面閑談,不知道您有沒有這個時間呢?”

雲居久理看着那個人,彎彎嘴角:“當然有,總長助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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