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關陽二十多年來從未像今日這個午後那般淫靡放肆浪蕩過,好似所有的自制與謹慎完全抛擲九天外,滿心滿腦只想着在她花蕊裏盡情采伐,看着她渾身激泛起美麗的瑰紅暈色,感受着被她緊得不可思議的小蜜 穴緊緊箍住吸吮住的消魂蝕骨歡快 感,只想入得更深、頂得更重,牢牢地占據着她濕熱幽徑裏的每一寸每一處,聽着她婉轉嬌啼,看着她美得不可思議的高潮表情,還有自內而外蕩漾開來的抽搐……

她雪白酥乳上留下了他無數的吻痕指痕,大腿根處也有他熱情狂野之下吸咬過綻放的小小紅花瓣,他咬着牙精關緊緊鎖住,硬是不肯那麽快就釋放噴發,只想着弄得她神魂顚倒不可收拾,她的伶牙俐齒化成了一聲又一聲的嬌吟……

「籲。」他揉了揉眉心,臉上因回想而泛起的紅暈久久未褪,本是坐在書案前批理軍務的身軀又開始灼熱了起來,下身也脹疼得厲害。

真是瘋魔了。

可那壞丫頭還真是百折不撓的嘴硬,她被他折騰得腿兒都有些合不攏,腿心處的嬌蕊也又紅又腫,他見了既是心疼又是懊悔,自己怎能失控在她初次承歡時就做得狠了?

沒想到她睡醒後挪動身子,疼得龇牙咧嘴完就朝他漫聲喚道:「聽說莺啼館的香膏子給初破瓜的姑娘抹來極有效,你也買一匣子親手幫人家抹呗!」

聽得原本端了食盒進來要給她吃的他,險些沖動地砸了一地。

這女人……到底有沒有一點姑娘家家矜持嬌羞的自覺?

王八蛋!要是讓他知道到底是誰把他一個嬌軟可愛的小花變成如今這女淫魔——咳,的性子,他定要将那人大卸八塊生不如死!

「我、會、負、責、的。」他罕見流露的一絲柔情瞬間回收,鐵青着臉色咬牙撂話。

「可我還沒想那麽快嫁人耶。」花春心懶洋洋地靠在錦枕上,盡管虛弱疲累不堪,眉眼間卻掩不住滿滿春意。

關陽臉色更難看了。「嫁不嫁不由你說了算。」

「大将軍要是因為看在我是處子失身于你的份上,所以你才出于道義勉為其難收了我,那就不必了。」她嘟起嘴,不爽地道,「我花春心養活自己和孩子的銀錢可不缺,賴不着你的。」

「你——」他一想到孩子也許現在就已經被她揣在肚裏要帶着跑了,不禁氣急敗壞地低吼出聲,「你和孩子哪裏都別想去!」

她被吼得驚跳了一下,忙拍拍胸口,小小聲道:「打雷啊你是……我不過說說,現在肚裏連顆蛋都還不是呢,你急吼吼的想吓誰呀?」

「花春心,我要了你就會對你一生負責,除了我以外,不準你讓孩子喚旁的男人父親。」他咬牙切齒,殺氣騰騰。

他到底是對這個還不見影不見蛋的「孩子」有多堅持啊?

花春心眨眨眼,吞了口口水,有些讪讪然的開口,「咳,你、你冷靜點。沒那麽嚴重的,我不就是随口那麽一說罷了,哪裏還會真等到孩子長出來呢?等會兒喝碗避子湯藥就沒事了。」

沒想到這句話卻絲毫沒有安撫到他,反而越發火上澆油。

「你喝避子湯,我就滅了好書肆!」關陽不怒反笑,但是清冷的微笑反倒令她機伶伶地打了個寒顫。

她一陣啞然無言,半晌後才悻悻然暗自咕哝——大男人,壞脾氣,她不過打個趣就這樣要打要殺的,他還真以為生孩子是以做的次數作準的?灌得越飽中的越多?做夢呢!

「我都要二十了,大齡女了,不說有沒有宮寒症候,人家好中易生子的多半是十五六歲剛及笄的青春小姑子,再怎麽也不可能輪到我開春第一炮吧?」她嘀嘀咕咕。

花春心自以為念叨的夠小聲了,可是身為武功高手,關陽自然是字字句句全聽了個一清二楚,氣得差點當場把她抓起來好好「操弄」一番!

「我明天就命人去搬你的箱籠進府,」他的語氣裏隐約有一絲蓄意激怒挑釁的意味。「至于是為妻為妾,日後可以再談。」

「屁啦!要做就做正妻,誰敢叫老娘當妾?」她果不其然炸毛了,顧不得渾身酸痛散架,唬地翻身坐起。

「好。」他眸底掠過算計得逞的光芒,不動聲色地道:「可以。」

「可——咳咳咳——」花春心這才驚覺自己跳坑了,忙急吼吼地嚷道:「不算不算,這麽輕松就想把我給娶回家,這樣我也太沒原則太沒身價了,不行,剛剛說的都不算。」

「有原則有身價的女子會輕易把身子給人嗎?」他濃眉挑高高,一想起若非是他而是旁人,她也如這般縱情恣意得歡,一時腦熱就把身子交代出去,不由怒火陣

陣竄燒上來,陰沉着臉咬牙道:「就算你是春宮大師,往後除了我以外,不準你碰其他男人一根寒毛!」

她一呆,霎時心裏湧現一陣甜蜜,可下一刻又氣怔了。

「喂!你說反了吧?我又不是女淫魔,見一個上一個?你把我當什麽人了?」

「你今天對我不就得逞了嗎?!」他哼道。

她嘴角抽了抽——他大将軍現在是在傲嬌個什麽鬼啊?今天明明從裏到外從上到下翻來覆去整整被吃得一乾二淨的是她本人才對吧?

「反正管你的,我現在不嫁就是不嫁。」她像趕蒼蠅似地對他揮了揮手,打了個呵欠,懶散散地道:「我要睡個回籠覺補補體力,可累死我了,咱們明天再繼續——」

關陽懊惱的英毅冷硬臉龐一怔,可疑地悄悄紅了,一雙濃眉鎖得死緊,「不是說都腫了……」

「是明天再繼續作畫!哎喲!大将軍都想到哪裏去了,真是好生沒臉沒皮羞死人啦,哈哈哈……」她笑得更加沒臉沒皮樂不可支。

他氣到恨恨甩袖轉身走人不理她。

然後在書堂裏面對着一大堆軍務,越想越是頭痛。

「我怎麽就折在這個小魔頭手裏了?」他太陽穴突突抽疼,心底越發亂不可言。

薛寶環怎麽也不知道,就在她還想着如何精心展現出自己治家有術的良好教養及手腕時,她的「對手」已經直奔主題,直接「撂倒」她家的親親表哥了。

不過接下來幾天的短兵相接,她還是三兩下就被能癱就不坐、能坐就不站的舒懶散漫花春心給打擊得折戟沉沙,敗戰而回。

偏偏關陽還跟無事人一樣,她幾次到他面前婉轉地告過狀,他只會皺皺濃眉,問她:「既然南地住不好,不如早日回京城?」

吓得她立時噤聲不敢再言,只是一顆芳心暗惱暗垂淚,也更加把一住好似地老天荒不走了的花春心恨到骨子裏了。

這天,薛寶環準備了親手做的早飯食盒要到關陽寝堂賣好,卻沒料想又晚了一步,只能眼睜睜看着挺拔英氣的表哥和走沒走樣跟坨飯似的花春心相偕出府去。

「小姐,非常時期用非常之法。」滿月在一旁冷靜地提醒,「夫人說過,大将軍乃頂天立地磊落男兒,若是……定會負起責任的。」

「大膽!」薛寶環小臉嬌羞通紅了起來,斥道:「胡說些什麽?我堂堂世家千金,自幼熟讀《女訓》、《女誡》,怎能、怎能學那不知廉恥為何物的下作女子,行那等穢亂失德之舉?」

「是奴婢失言了,奴婢該死。」滿月忙低頭認錯。

「往後這樣的渾話不要再說了。」她眸底掠過一抹羞惱與慌亂,略定了定神,挺直着如天鵝般的優雅玉頸,驕傲地道:「表哥向來端肅自守、剛硬正直,平生最瞧不起的便是那帷德不修之輩,我是女子更該謹守閨德,表哥日後娶妻選的當以婦言婦德為先,就是論婦容,我自認亦不輸旁人,所以有甚好心急的?」

「是,小姐說得是,是奴婢想錯了。」滿月看着自家小姐,無聲地嘆了口氣。小姐一向自視甚高,想必這些時日從未真正注意到,大将軍看着那位花姑娘的眼神吧?

只要那位花姑娘出現,大将軍眸子立時熠熠生光,明亮如星子,只要那位花姑娘一開口說話,他的嘴角便不自覺地微微上揚,眼神出奇地柔和……

這樣,小姐還不心急嗎?

然而在那輛出府的寬敞的馬車上,花春心正躺得歪七扭八的,懷裏抱着匣芸豆卷啃吃得歡,穩坐在一旁的關陽看得頻頻皺眉,滿臉莫可奈何,卻掩不住目光中的寵溺嬌慣之色。

可馬車雖然平穩行駛着,不太搖也不太晃,但他看着看着還是忍不住了——

「你坐着吃,別那麽癱着,嗆到了我可不會救。」他大手一個輕巧施力就把她扶坐在自己身邊,蹙眉道:「若是嫌坐得直挺挺不舒服,就靠着我。」

花春心仰頭對着他眉開眼笑,眨眨眼道:「今天怎麽這麽好?居然肯答應我到郊外畫影真踏春圖……等等,你該不會打算把我打昏扔在半路,然後自己跑回來吧?」

他替她在腰後墊錦枕的動作一頓,有些氣結。「哼。」

不是就不是,冷冰冰的哼那一聲,還害她小心肝哆嗦了一下。

事實上到現在她還真有點暈暈然,有點忐忑,有點不明白他怎麽自從那天「從了她」之後,居然就這樣默認下來讓她在大将軍府中一天賴過一天,圖愛畫不畫的,還把他家的廚子支使得團團轉,每天三餐點心加夜宵得輪番端上,且既不惱也不管,他該不會……把那天說要娶她為妻負起責任的話給當真了吧?

她心裏有些滋味複雜,也不知自己是高興還是心酸。

高興的是他好像就這樣認下她了,心酸的是他居然把「小花」給忘了?

關小一怎麽能把趙小花給忘了呢?

當年他編給她的那兩只草蚱蜢,一大一小,她都還收着,他怎麽就能忘了呢?

他娘親!他該不會這十二年來還當真編過無數只草蚱蜢騙過無數個小姑娘吧?

童年時說要嫁給他的話,她可是蓋章做注記,再認真不過了,可是經過那天的打探後,他對「小花」有思念有追憶有悔愧又心痛,可偏偏沒有纏綿悱恻卿死君亦不獨活的男女之情,這讓她實在是很嘔。

更嘔的是……

「老娘那天就該認下他的呀!」她內心狂下粗面條淚。

不行,你得忍住,做人颠三倒四朝令夕改是可恥的,稍稍一個沖動,稍有不慎你可能會害死他的。

而且話說回來,現在的他雖然不似小時候的關小一那樣,不顧一切地保護縱容寵愛着她,可她也可以感覺到這些天來他對她的溫柔軟化,盡管還是板着張清冷的臉,嘴上也不讓她,但就像現在這樣,默默地替她做這些照顧她的事。

她心下一暖,随即深深蕩漾了起來。

「關陽。」

「嗯?」他斟了一茶碗微溫了的龍井要遞給她。

她一時感動地沖動之下,猛地撲坐上去——一回生二回熟嘛——在他微抿的唇上啦了一記!

他深邃眸光有些訝然,手上端着的茶碗還舉高高,僵在半空。

她對着他嬌媚一笑,随即俯下頭來,溫軟芳潤的小嘴兒自他的頸項一路輕吻而下,如蝴蝶般輕觸,撒落,燃起熊熊大火燎原。

「別鬧,這是在馬車裏——」他的嗓音有些噎住,因為她已經欺下身去,對着瞬間頂着薄薄布料勃然脹大微翹如刀鞘的陽物,雙手幾乎握不合地圈住了它,濡濕溫暖的小嘴張大,連着褲子薄布和圓聳巨大的頭含 住了!

「唔——」他一個抽氣,頭倏地往後仰,大手緊緊掐住了綢布密遮住的窗框,力氣之大幾乎捏碎了堅硬鐵木……老天!她真真是他命裏的魔星……

她雙頰嫣紅燥熱難當,眼睛卻是亮閃閃至極,呼吸急促地撩撥着,半是惡作劇半是傾心相受地舔吻吸含着他胯下的巨大,不一會兒就舔得濕淋淋,那碩長之物越發熱騰騰地一跳一跳,像是威脅着随時要反撲。

「噓,在馬車上,噤聲。」她邊含着邊含糊不清地道,雙手輕輕巧巧地時而擠壓時而搓揉,努力想含得更深,可嘴邊已經是撐得到極致,可他兒臂般粗長的尺寸就是撐死了也含不盡哪,所以她索性用靈活舌尖不斷在上頭打轉着,滿意地聽見他充滿壓抑的喘息和悶哼聲。

哇哈哈哈哈,老娘就說這次換我在上頭吧!

嘿嘿,看看這次是誰把誰調教得死去活來,反正她是恥度無下限,但是他堂堂大将軍要是給人知道了他白晝宣淫,還是在馬車裏當場就嗯嗯啊啊這個那個……想必,他死活還是會咬牙「忍住」的。

呵呵呵呵……

「小……春心,你……哪學……」關陽氣息粗喘,咬緊牙關在極致的狂烈歡愉和名門禮教森嚴的理智中苦苦掙紮着,三番兩次想将她拉上來卻又可恥的舍不得。

該死,這壞丫頭竟然邊吸邊揉弄着他的子孫囊,還吸舔得啧啧有聲,他一個震顫,死命抑住了腰際馬眼陣陣酸麻欲射的沖動,向來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和強焊持久力在她低頭吸着他的時候,幾乎瀕臨崩潰。

不行,再這樣下去他怕自己真會忍不住,羞恥地在她口中噴洩——

……

馬車夫和暗處的單子聽得面紅耳赤心肝亂跳,又是驚駭又是羨慕又是哀怨,尴尬地忙找姿勢掩飾那悄悄起了反應的疼痛小兄弟。

沒想到自家主上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完完全全是走餓虎撲羊路線啊!

哎,這下真叫爽了大人,苦了小人啊!

馬車夫和單子開始考慮躲遠點,免得當主上「好事結束」後想起時被秋後算帳……可他們一個是暗衛一個是馬車夫,躲哪裏去都不實際呀!

馬車夫忍不住對單子抛去了一個求助的眼神——

單大,主上交代的目的地就快到了,可聽裏頭動靜恐怕……要不,依您看?

單子抛去了一個鄙視的眼神——

笨,咱主上龍精虎猛持久力驚人,你不會把車從城頭趕到城尾,最後再來個東西南北門一日游嗎?

馬車夫恍然大悟,抹了把急出的熱汗,咧笑着嘴忙把軟鞭子咻咻揚得精神,好教馬兒跑得更平穩更俐落些,可萬萬不能擾了主上難得的性……咳,那個致啊!

外頭下屬已是達成協議,裏頭兩人的抵死纏綿正如火如荼,花春心大師在光天化日之下活生生體驗了自己春宮卷裏的一招「美人坐蓮」,然後擁有猛獸般爆發力和無比強悍耐力的關大将軍則是在将身上嬌人兒搗弄得咿呀亂叫,虛軟如一團春泥後,非但未玉柱傾洩,反而猛地拔出了濕漉漉又硬邦邦熱騰騰的重劍——

轉眼間又将小人兒按倒在身下,将她小屁股上那件拉褪了一半、已被春露打濕染透了的亵褲一橹到底,将裸臀蜜瓣兒掰開,那被磨蹭狂搗得腫高高的蜜唇兒如花般顫巍巍地錠放,說不出的俏生生又怯憐憐,滴滴答答地淌落着幽香汁液……

他深陣熾熱如焰,情慾熊熊燒紅了眼,見狀再抑不住低吼了一聲,吐氣揚聲間便舉起碩長巨劍又重重深插到底!

「啊……」香汗淋漓的花春心一個劇烈顫抖,在他提槍深搗而沒的剎那,緊窄濕暖花心緊縮抽搐了起來,還來不及喘口氣,又被他随之而後狂搗猛送的粗硬昂物連連搗酥了……

什麽九淺一深,什麽三淺三重,什麽次次重擊,什麽研磨繞圈全都來了,她在他身下被搓揉得死去活來,連連求饒無果,又被他強壯鐵臂撈抱而起,呈小兒把尿般的羞人姿勢對着車簾方向,被迫艱難地吞吐着他的碩長巨大……

堅固寬大的車廂被弄得喀吱喀吱作響,鋪着的厚厚狐皮毯上到處都是黏糊糊濕膩膩的……咳咳!

「你個狠心的……臨行前吞了春藥不成……」她被折騰收拾得面虛唇白氣顫,一整個媚态累态亂紛紛,抖着唇道:「下回換……老娘找帖金槍不倒,咳,采陽補陰秘笈……對付你!」

「又胡說八道。」關陽聞言,恨恨地又是一記狠狠下死力猛搗,在聽見她嬌啼得嗚咽哀求讨饒時,胸口那股沸騰惱意才稍稍疏散了些許,大手溫柔地撫弄着她被自己揉出斑斑點點桃花游痕的渾 圓雪乳,在她耳畔沙啞輕語:「是不是當真受不住了?嗯?要歇一歇嗎?」

「那你倒是……拔出來啊……」她心底暗恨得要死。

花春心,你是哪根筋搭錯線了,才會以為自己這肉雞體質應付得了他那如狼似虎的需求哪?

這汗津津的肉搏經驗告訴我們,長年練武的猛男大将軍惹不起啊……

「好,都依你。」他渾厚嗓音罕見地輕柔撩人,愛憐地摟緊她的腰肢,可身下卻做出跟和諧表情截然不同的蠻橫動作——

關陽将身下輕慢酥麻的緩送,瞬間上升到狂亂的暴雨狂風,健臀一次又一次地快速抽動着,在她連連低泣嬌吟中終于最後一擊,将碩長巨物直戳插進了最緊蜜處的花心宮口——

「啊啊啊……」

「哼——」

他緊緊抵住她,疾射而出抑蓄了久久的濁白陽精,那如怒濤狂浪的高潮瞬間襲來,将他倆抛至最極致銷魂欲仙欲死之境……

關陽低低嘶吼了一聲,布滿汗水的強悍鐵軀終于精疲力竭地倒在她柔軟的嬌媚身子上,胸膛猛烈地起伏着,渾身上下倶是酣暢淋漓的幸福滿足感。

花春心汗溶溶嬌膩膩地蜷縮偎賴在他懷裏,一動也不動,原來已是累極地昏了過去。

他深邃的黑眸難掩一絲深刻的心疼與憐愛,輕輕地在她紅豔豔霞光未褪的粉致臉蛋上吻了吻,鐵臂略舒将她擁得更緊。

小花,待硝煙俱止、塵埃落定後,為我懷個像你的小娃好嗎?「這次,我和你一起陪着她長大,」

關陽深情地喃喃,「我會守着你們,護着你們……小一哥哥說到做到,你還願信我嗎?」

嵌玲珑香球挂金縷,團梅紅羅鲛绡帳舞鳳飛鸾。是、是、是,

東鄰女曾窺宋玉垣,喜、喜、喜,果相逢翡翠銀花幔,

早、早、早,同心帶扣雙挽結交歡。

——賈仲明《蕭淑蘭情寄菩薩蠻、水仙子》

馬車在黃昏時分繞完整座城一大圈後,又回到了安南大将軍府。

大将軍,說好的返好書肆探親呢?

不過迷迷糊糊被關陽溫柔小心地抱下馬車的花春心,癱累到只勉強睜開一只眼瞄了暮色漫起的府內園林一眼,連前頭是門是柱是廊都沒瞧清楚,旋即又在他強壯的臂彎裏睡着了。

關陽像抱着脆弱的絕世珍寶般,一步步地抱着她穿過了大半個大将軍府,經過的護衛奴仆丫鬟個個驚呆到來不及撿滿地滾的眼珠子,就看他們素來剛毅冷峻的大将軍抱着個溫香軟玉姑娘,眸光帶着不曾刻意掩飾的溫柔。

薛寶環聞訊急急而來,震驚地瞪着自己夢寐以求的表哥居然、居然……她面色瞬間慘白,腳下金蓮晃了晃,幸而身後的滿月忙扶住。

「表、表哥!」薛寶環所有的冷靜大度從容全飛了,不顧滿月焦急扯袖地阻攔,猛地推開丫鬟的手,急急上前擋在了他們面前。

「你們這成什麽樣子?男女授受不親,表哥,你素來最剛正守禮,你怎麽能、能——」

「怎麽不能?!」他臉色一沉,語氣淡然道:「這是安南大将軍府,自是我說了算,你有意見?」

「表哥,你怎能對我說這樣的話?」薛寶環大受打擊,小臉灰敗如紙,随即湧現深深的幽怨哀傷,楚楚可憐地指控道:「你明知表姨母的交代,明知我們兩人的……的親事只差交換庚帖一項便成了,你怎能在這麽多人的面前讓我顔面盡失?我以後還怎麽做這當家主母,如何管理下人?」

關陽冷淡地凝視着面前淚盈盈顫巍巍、仿佛弱柳般随時會昏倒的表妹,盡管向來懶怠理會府中後院之事,可這不代表他就允許她拿出這副活似逮着丈夫偷腥的正妻嘴臉,理直氣壯地咄咄逼問他。

「哪個說要娶你了?」他冷冷一笑。

「表姨母早有——」

「我母親答應你的,你找她兌現去。」他眸底掠過一絲諷刺之色,淡淡道,「若你賴定關家,覺得關家一定得有人收你,那麽我父關國公僅有一妻尚無侍妾通房,你若不怕輩分錯亂,大可自薦枕席。」

薛寶環不敢置信地瞪着他,面色慘淡氣息紊亂,再不複平時的從容優雅溫婉大方,仿佛被無情狂風打殘摧蔫了的褪色花草,悲傷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撲簌簌滾落。

「表哥,難道你……便是這麽看待我的嗎?」

關陽不置一詞,面無表情。

倒是原想就此含糊混過去的花春心見狀,不禁僵硬着身子,一時好生尴尬,這下睜眼也不是裝死也不是。

不過話說……

「作孽喔!」她終還是忍不住小擡一眯眯眼皮,戳了戳他強壯緊實的胸肌,不無幸災樂禍地小聲道:「把人家小妹妹弄哭了。」

被她一胡攪,關陽深沉清冷的氣勢幾欲走山,狠狠瞪了她一眼做為嚴正警告,鐵臂猛地箍緊,勒得她全身骨頭險些慘叫,只得乖乖閉眼繼續裝昏迷。

但見薛寶環掩袖遮面,嬌軀抖抖瑟瑟,在沉沉痛苦中難抑哀哀楚楚的怨,可随即挺直的秀氣腰背又透着股罕見的堅韌,好似無論再禁受怎樣的誤解傷害,都不能折去她世家貴女的傲氣。

「大将軍,」半晌後,薛寶環幽幽地開口,「過去總聽長輩談及你的英毅勇武,曾建下的不世功勳,更是當世四大名将之一。寶環雖只是閨閣弱女,卻最是崇敬如将軍這樣保家衛國的大英雄,心中曾暗立誓,若此生能得你青睐一眼,就是傾盡此生此情、為将軍付出所有亦甘心情願,可萬萬沒想到……」

他冷冷地看着她,眉眼動也未動。

薛寶環心下暗暗咬牙,面上凄色與倔色越發濃重,噙淚悵然一笑。「沒想到将軍竟受讒言魅惑,忘卻你我表兄妹多年情誼,非但視我如仇似寇,更将小女子一腔真心棄擲溝渠……将軍這麽做,對環兒又何嘗公平?」

關陽不發一語,黑眸深沉,狀似陷入思索,蜷在他懷裏的花春心憋着憋着,不知怎的,原是篤定的心跳漸漸有些不安起來。

拜過去「家傳淵源」所賜,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一個女子在幽怨楚楚中又帶點脆弱的堅強,那咬牙忍淚微笑的小模樣兒最是能打動男人了。

幹什麽幹什麽?要不要乾脆搞個「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你倆當老娘是死的吧?

花春心掙紮着就要推開他下地,偏生那雙鐵臂牢牢箍得她半點也動彈不得,氣得她恨恨想痛捏他腰間腹肉大作發洩,沒想到擰到最後她手指都抽筋了,也扭不起他那硬得跟鐵塊一樣的肌肉。

「關某平生所為,從不由人論斷,」他将懷裏不安分的小人兒壓得更緊,對着薛寶環淡淡道,「你怎麽想是你的事,又與我何幹?」

薛寶環臉上的倔強與凄迷之色瞬間僵住,陣底閃過一抹深深的難堪和不知所措。

窩在他懷裏的花春心都幾乎要替可憐的表小姐掬一把同情之淚了,不過她向來記恨,剛剛「有人」暗指她讒言魅惑,她可記得一、清、二、楚呢!

雖然俗話說有仇不報,倒楣三年,但有監于關小一殺傷力已是爆表,自己也就厚道點,不再趁機落井下石了。

再明理再世故,薛寶環也不過是十五六歲少女,在飽受心儀男兒數番冷淡無情的言語打擊後,最後終究忍不住淚崩成河。

「你、你好……」話尚未說完她就掩面哭走了。

四周靜寂,氣氛有些詭異僵凝。「她剛剛是說『你好』?」

「你說呢?」關陽淡淡地反問。

花春心讪讪地笑。「我猜後頭接的話不太好聽。」

「我不是我母親,不會給她不切實際的希望,她從來也不是能讓我擺在心上的人。」

「那我是嗎?」她一時沖動地脫口。

他低下頭,沒說話,只是對着她微笑到她心都軟了。

「你真想知道答案?」他低沉嗓音裏透着異樣的蠱惑。

「我就随便問——嗚!」她啧到一半便被他俯下的唇牢牢攫住了,霎時氣息都給吃盡,在被吻得虛軟迷糊之際,腦中只來得及閃過一個念頭——

這得多精壯有力的臂膀抱着她大半天不顫不抖還能吻得她七葷八素啊?

果然男人有夠力,女人好福氣……

後來福氣灌太飽的結果就是——他吻着吻着又擦槍走火,毫不客氣地将她扛回他的寝堂後,再将她壓在青帳大床上,翻來覆去這樣那樣至深夜,直到體力早就透支得一乾二淨、腰腿酸軟得活似煮爛面條的花春心厥過去才告終。

然後他大将軍在傳喚了熱水,親自打濕大帕将她從頭到腳擦過一遍,小心翼翼地将睡得不省人事的她抱進大床裏側,自己進了淨室梳洗過,換上襲玄色寬敞大袍後,上了床将她攬入懷裏,吻了吻她的額頭。

「我會護着你的。」關陽目光堅定,陣底隐約可見掩不住的溫柔,低低道,「無論是誰,都不能再教你禁受一星半點的委屈。」

——包括關國公府,甚至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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