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宋叔說。
宋叔點頭,一行人下山,還沒走到山腳,就見村口有幾臺閃着紅藍燈的警車停在我們爆胎了的車邊!
不好,肯定是斯建林,那個派出所長,來找我麻煩的吧!
下到山下,果然是斯建林,正帶着兩個民警,背手遠遠看着我。
宋叔想上去交涉,我攔住,說我自己來,現在我身家數億,整不了你一個小小的派出所長可得了!
“斯所長,有何貴幹?”我走過去,也背着手,站定在他面前兩米處。
斯建林額頭上還貼着創可貼,沒好氣地看着我,又看了看我身後的一幫黑衣人,慫了,臉上堆起笑:“斯小姐,之前有些誤會,還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別扯沒用的,告訴我,昨天你為何要殺我?”我厲聲質問,是昨天吧?
我有點過蒙圈了,呀,今天已經是周一了呢,還沒跟單位請假呢!
“這個……”斯建林不好意思地搓着手,我以為他還要掏槍,不過不用我防備,身後保镖衣服裏已經傳來打開手槍保險的聲音!
呵呵噠,當着派出所長玩兒槍,你們真是被三叔給慣壞了,回去我得整頓一下,持槍可是非法的,如意集團必須要徹底洗白才行,我又特麽不是黑澀會!
斯建林一驚,趕緊把手放下:“我來正是要解釋這事兒,要不,斯小姐,咱們借一步說話?”
“借一步,上哪兒去?”
這時,調集的車隊來了,浩浩蕩蕩十幾臺,拉着一路煙塵。
“你等會吧,斯所長,我還有點事兒沒處理完。”我先把他撂在一邊,帶了兩個保镖回到村東頭大伯家,房間裏已經被收拾過,有用沒用的東西都給用白布蓋上了,我讓他倆從裏到外徹底搜查一遍,看看有沒有對我解密有用的東西,李煜不是從這裏找到一本契丹文的記事本麽,我讓他翻譯,他懶,還沒翻譯完,說到帝都之後弄好了發給我。
找了一圈,什麽有用的都沒找到,倒是在櫃子深處的暗格裏,翻到幾十萬現金和一張存折,還有大伯的戶口本和身份證,找機會給我堂哥彙過去吧,畢竟是屬于他的遺産。
搜完後,我讓保镖弄來汽油,把這房子點火燒掉,然後又來到村西頭第一家,也就是我和李煜最先看見的那個門口曬太陽的老頭家,希望能問出點什麽,可叫了半天,人家不給開門,保镖爬上牆頭,明明看見房間裏有人。
既然人家不願意見我就算了。
“走吧,去哪兒談?”我問斯建林。
“去鎮上吧,我辦公室?”斯建林征求我的意見,我點頭,那裏好歹能暖和一些。
已經七點半了,我給我科長打電話請假,說正在冀州參加葬禮,還得處理一些遺産什麽的,得請幾天假,科長一開始挺不願意,當我說我繼承了一家大型商業集團後,他的話語立馬軟了下來,說你好好處理吧,不用着急,這邊有什麽事兒我給你兜着(他只有給我一天假的權限,工作期間在外地過夜,得單位一把手批假,可我不想驚動太多人)。
我謝過科長,又給申悠悠打,但她沒接。
092、山村詭事(六)
到了鎮上,我的車隊把派出所圍了個水洩不通,一臺車旁邊站倆黑西裝,戴着酷酷的黑墨鏡,早起的居民都好奇出來圍觀,搞得斯建林臉上很是挂不住。
“宋叔。讓他們回車裏,給他留點面子。”我囑咐完,只身一人跟斯建林進了他辦公室。
斯建林殷勤地給我端茶倒水,我說我挺忙的,咱好歹也是親戚,別繞彎子了,有話直說,長話短說,好嗎?
“好好,斯小姐,你想知道什麽,我知道的肯定都告訴您。”
“你為什麽殺我?”我還是這個問題,這個問題是關鍵。
“這個……确實是我鬼迷心竅了,但是我當時并沒想真的殺斯小姐,”說到這裏。斯建林繃直腰板,正色道,“我是出于本能的自衛。”
“是你先要掏槍的好不好?我又沒想害你!”我憤然道,怎麽還倒打一耙呢?
“斯小姐你還記得,當時我要掏槍是什麽場景吧?”斯建林擺手作出一個不要激動的手勢說。
“你問我家是哪兒的,我說是卧鳳溝了之後,你就起了殺心!”我記得很清楚。
“沒錯,”斯建林把手放在桌上,“就是因為你說的這個地點。我才猜到了你的真實身份,你就是當年那個小斯倩,沒錯吧?”
我點了點頭,一開始。我确實對斯建林隐藏了真實身份,說是爺爺輩逃荒去的東北,我是另一支斯姓的後代,當然都是胡扯的。
“你怎麽猜到的?我三叔跟你說過我在東北的落腳點?”我問。
斯建林搖頭:“你三叔從東北回來後,說你死了。”
“為什麽?”
“為了保護你吧。”
“什麽意思?”我眯起眼睛問。
“因為……”斯建林猶豫了一下,“因為當時有人想殺你。”
“包括你,是吧?”我冷聲問,早已猜到一、二了。
斯建林沒有否認,但馬上強調了一句:“還有二十幾個人。”
他強調這句,無非是要為他自己分擔責任。
“為什麽要殺我?”已是陳年舊事,我并沒有要怪他的意思,既然這麽多人要殺我,肯定是有堂而皇之的原因,不妨聽聽看。
“因為大家都怕遭報應……”以爪狂亡。
我凝眉沉思。遭報應?
“可能你養父母跟你說過,你是為了活命,才被送到東北去的,對吧?”
我點頭。
“其實不完全是,當時,鎮上接二連三地死人,而且死的,都是跟‘那件事’有關的人,所以大家都說是因為你,和你生母。我們便請來了個道士,那道士你也應該認識,叫水劍寒……”
“我師傅,現在的師傅。”我昂起頭,得意道。
斯建林又是一驚,我攤手,示意他繼續說下去。“那件事”到底是什麽事?
“水道長說,确實與你們母女有關,我們問水道長如何破解,因為那時已經死了6個人了,我們很慌,怕下一個就輪到我們。水道長說,要麽她死,要麽你們繼續一個個地死,但還有一折中的辦法,便是将你帶走,或許可以化解這場孽緣。”
“然後呢?”我追問。
“我們也不想殺你的,水道長就把你帶去東北,同行的,還有你三叔和你爹。臨走的時候,我怕這事兒還沒完,便問水道長,想把你送哪兒去。水道長沒有明說,只說這村子是龍口村,得找個帶鳳的地方,或許才能抹掉你身上的邪氣。”
“所以你一聽到‘卧鳳溝’,就猜到是我了,對吧?”我冷笑道。
斯建林嘆了口氣,點頭:“沒想到送你走之後,鎮上還是繼續死人,找不到你爹,也找不到水道長,我們只能逼問你三叔你的下落。你三叔不肯說,我們把他給綁了起來,結果他逃走了,銷聲匿跡,幾年後再回來,已經是大老板,還有涉黑背景,我們也不敢再問他什麽。我數次去東北打探你的下落,但都沒有結果。”
“好吧,那件事,到底是什麽?”我大概明白了事情緣由,該是時候了解事情的源頭了。
“這個……”斯建林面露難色,我沒有逼問他,默默喝口茶水,死死盯着他,但給他明确的眼神:你不說的話,今天就別想走出你辦公室!
“事情得從二十五年前說起。”斯建林像是下了必死決心似得,低着頭,咬着嘴唇開口。
二十五年前,那豈不是我出生以前麽?那年發生什麽了?
“你的生母,叫郭彩霞,”斯建林擡頭正視我,這個我知道,“她是當年鎮上的一朵花,當年鎮上很多小夥追求她,但她都看不上。原本,她是要接他爹也就是你外公的班,在鎮供銷社上班,那時候剛時興下海,她腦子活絡,人又漂亮,便辭了工作去南方打拼。三年之後回來,她打扮的花枝招展,人變得更漂亮了,說在南方開美容院,賺了不少錢,還給家裏蓋了一所大房子。她再走的時候,帶走了鎮上好幾個小姑娘,說是去南方跟她一起幹,有小夥也想跟着去,她不讓,說美容院裏沒有男人。”
“後來,一個小姑娘回來,我們才知道,原來她幹的不是美容院,而是皮肉生意,起先是自己做小姐,後來成了媽媽桑,那幾個小姑娘,都被她賣到窯子裏去了,那哥小姑娘是偷着跑回來的!”
我心裏一驚,沒想到生母竟是這種人!
“大家都很憤怒,糾集了十來個人,去南方把那些小姑娘都給救了出來,也把你生母給綁回來,關在了山上的廟裏,要她給大夥一個交代!其實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