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幾件戴先生用過的東西，福澤一聞有主人的味道，肯定就好了。”

林悅媛只當這董家成年輕，說點話糊弄看看，要是能騙他找出一些戴備澤的生活物品就好了。最好是能再次混進戴備澤的卧室，總該能找到頭發皮屑之類的東西。

董家成鬼鬼祟祟地往身後看了看，湊到她耳邊小聲說：“我有一頂戴先生的帽子。”

林悅媛驚住：“帽子你戴過嗎？”

董家成挑眉，沒直接回答。順了幾下福澤的毛發：“我去拿帽子過來，給我們福澤戴上。”說完起身以為去宿舍。

媚姨不聲不響地出現在背後，笑容親和地喊住他：“小董。”

董家成停住腳步，機械地轉身，朝媚姨笑道：“福澤生病了，我去給它拿點零食過來。”

“福澤不要緊，過幾天就會好。小董，許總剛剛來電話，讓你去公司接他。”

董家成撓撓後頸窩：“哦，好。”

“你可能要出差一趟，回去收拾兩件路上換洗的衣服。”媚姨說。

“好，我這就去。”董家成轉身往宿舍小跑過去。

媚姨把注意力轉向林悅媛：“林小姐，你過來幫我個忙。”

林悅媛點頭，回頭看了眼董家成離開的方向，看來帽子是拿不到了，不由得可惜地嘆氣。

“林小姐，我剛剛梳頭的時候，不小心把梳子掉到沙發底下了。沙發太重，我一個人挪不動，所以請你幫個忙。”

“好。”林悅媛笑着，心裏卻冷嘲這個借口很爛。不禁肯定了她的意圖，媚姨恐怕是故意支走她，不讓跟董家成接觸吧。

媚姨的房間很漂亮，寬敞大氣，不像是一般家傭的住所。看來，她在許家的地位不低。就連許立還也忌諱三分。

林悅媛配合媚姨把沙發挪開，倒真看見一把梳子掉在底下。她俯身去撿起來，聽到門口有腳步聲，因為是背對着門的方向，也不确定是誰。回頭去看，也只能看到媚姨擋在半掩的門口，遮住了她看向門外的視線。

“媚姨，東西收拾好了，那我去了。”

董家成拎着一個小手提包，跟媚姨打完招呼就走了。

林悅媛透過窗戶，看着董家成走到夜色中的背影漸漸消失。

“小董到許家還不到兩年的時間，卻深受許總的信任。”媚姨把林悅媛手裏的梳子接過去，插在發髻上：“林小姐，來，幫忙搭把手。”

兩人合力把沙發挪回原來的位置。

“媚姨，許總要出差啊？”林悅媛問。

“許總不用去，公司安排小董去就行。”

林悅媛想了想，又問：“小董是跟別人一起出差？”

媚姨忽然盯着她的眼睛，笑得有些怪異：“你才來許家幾天，就這麽關心小董？”說話的語氣親昵，像是一對說着私密話的母女。

林悅媛尴尬地笑了笑，如果媚姨這麽認為，那就放任她這麽想好了。

“你放心，小董出差兩三天就回來，去深市。”

許厲杉這幾天頻頻出現在引河別墅，讓何紀超感到很是奇怪。從望遠鏡裏觀察到的，也只是他開車進出，沒有異常。

靜谧的夜裏，林悅媛卻因為擔心何紀超而睡不着。靠在床頭，她無聊地翻開手機，鄧潤迪的微信一直都沒有動靜。想到從許厲杉書房拍到的那張寫滿數字的照片，她給他發了過去。

林悅媛自己也看了一遍，潦草的數字，讓她看得眼睛疼。

鄧潤迪辦公桌上的煙灰缸堆滿了煙頭，連續幾日的加班，讓他整個人都清瘦了不少。

盧靜潔拎着夜宵袋站在門外，先敲門，等鄧潤迪朝她看過來時，她把手裏的袋子擡了擡。鄧潤迪放下材料，拿着手機走向茶幾。

盧靜潔推門進來，笑着抱怨：“鄧隊，你這沒日沒夜的工作，也不回家，小心身體吃不消啊。工作固然重要，可個人問題，也別忘記解決，別忘了，你都三十……好幾啦？”

鄧潤迪懶得搭腔，幫忙騰出餃子盒，扳開筷子遞給她。

收到林悅媛發來的圖片，他滑開手機把圖片放大，邊吃餃子邊看。

見鄧潤迪吃餃子忘記沾醋，盧靜潔把裝醋的塑料碗往他跟前挪了挪，提醒：“你不是喜歡吃醋嘛，這裏有。”

“今天幾號。”鄧潤迪像是随意一問。

盧靜潔咬着筷子，擡手看了下腕表，沒過十二點，她說：“11月10號”

“1110S3，1120G10，1206H20，1228Y1T”鄧潤迪對着手機嘀咕。

盧靜潔聽不懂，好奇地問：“你說的是什麽啊？”

鄧潤迪沒理她，放下筷子，拿手機給林悅媛發信息問：“今天Xu可有動靜？”

鄧潤迪的消息發過來時，林悅媛已經躺下，還沒睡着。手機放在枕頭下壓着，好随時翻開看。

她原本想回複說許厲杉今天沒回來，忽然想到董家成，一種莫名的擔憂讓她感到很是不安。

“Xu還沒回來，剛剛把司機安排出差，聽說去深市。”林悅媛回複。

鄧潤迪收到回信突然一拍桌子，終于等到烈鷹團夥再次出手了。

韓方全被抓後，烈鷹團夥沉寂将近兩年，所有的案子好像陷入一潭死水。他等了兩年，終于到了要收網的時候。

盧靜潔吓了一跳，看着鄧潤迪臉上挂着笑容，以為看走了眼。她揉了揉眼睛，驚訝道：“鄧隊，笑什麽呢？”

“董家成今晚出發，會運載3公斤貨去深市，你聯系深市警方配合他，暗暗截下貨，不可打草驚蛇。”

他們務必要讓那個假的許厲杉知道，董家成成功完成了他的考驗。

鄧潤迪推斷，如果董家成這次考驗成功，在接下來的11月20號，12月06號會出現第二輪第三輪的考驗，然後在12月的28號，進行首次大買賣的運輸。

“小董不錯啊，你選的人才。”盧靜潔直豎大拇指。

“王姜也不錯。”鄧潤迪突然說。

王姜是王光隆推薦，也是張敏親自選出來的。姑娘本身素質過硬不說，又和照片上的林悅媛長得像，這也給她進入何家帶來了方便。

“對了，張隊是怎麽找到林悅媛這條線索的？”盧靜潔一直都好奇。

“這個以後再說。”鄧潤迪眼下在意的是紀紅玲的墜河事故。如果确定不是一場意外，也許會成為烈鷹案的另一個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