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殺意7

開始得莫名其妙,結束得也莫名其妙。

當黎明的第一束光打下來,正好照射到探靈身上時,她身上散發的氣場震散開了幾米內的白霧。

公之相所見的,是探靈低頭一嘴咬住布條,一手為纏住自己手打結的畫面。

然後,她晃晃自身的頭,像是在理微亂的青絲。

看向公之相那一刻,在公之相眼裏,此時的她就像是本身會發光似的,真的很美。

公之相察覺到自己的失态,于是假裝咳嗽兩聲,将視野轉去一邊,才說:“嗯,挺厲害的。”

探靈一聽,笑了。

沒一會,她又聽見公之相問:“你先出手,還是她先動手的?”

這個問題嘛……

其實是探靈先出手的,畢竟那位姑娘穿了自己的衣裳,拿走了自己的紅傘,還冒充自己的身份來行事,出手動她幾下子,拿點布條怎麽了?

可探靈是不會如實跟他說的:“當然是她先出的手。”

公之相似乎早就看破了,但也沒急着拆穿,只是說:“哦,是嗎?那你挺倒黴的。”

探靈只是笑笑,沒有回答。

公之相才問:“跟她交手怎麽樣?”

要是換作以前,探靈會直接說,就這?太菜了,太弱了,根本不值得一提。

但現在,她會說:“具有很大的發展空間。”

聞言,公之相便明白了,看着她操控的小紙人說:“難怪連一只小野鬼都殺不死。”

探靈也皺起眉頭:“她也敢假冒探靈的身份來行事,風險其實挺大的。”

以她的修為來說,可能連鬼無面都殺不死,卻還是執意的冒充探靈,到底是為了什麽?

另外,探靈的身份又能給她帶去什麽樣的好處與利益,才能讓她非要執意如此才行?

公之相也沒有及時給出探靈一個太好的回答,只是又看向森林處,說:“還要找下去嗎?你急着回家嗎?”

這是在變相地問自己有沒有空了。

探靈伸伸懶腰,說:“若是找到假冒探靈的姑娘,可以見到真正的探靈本尊,我還是很感興趣的。”

公之相一笑,便說:“那走吧,或許你真的會見到探靈本尊。”

探靈又跟上了公之相的步伐,走在他身邊,問他:“公之相,你不是個雲游人士嗎?為何突然對探靈的事情這麽上心了?莫非,探靈是你什麽人?”

公之相聽聞,臉色一變,略略帶點悲傷之感,可很快就恢複了平靜,淡淡地說:“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了,我和探靈什麽都不是。”

探靈搖頭,說:“說實話,不太像。”

公之相看向她:“哦,是嗎?哪裏不太像?”

探靈見地上的一根小木柴比較筆直,于是蹲下來撿走,邊走邊玩地說:“直覺啊。我總感覺你和探靈是有故事可講的,可你卻一直在強調,你和探靈什麽都不是,什麽都沒有。”

聞言,只見公之相淺淺一笑,然後搖頭了,久久的才又聽見公之相說:“我和探靈…沒有故事。”

探靈這也才放慢了手上的動作,說:“哦。”

兩人走累了,就停下休息了一段時間。在此過程中,探靈靠在了一棵大樹上睡去了。

等醒來時,天已經快要暗下去,她便自言自語一句:“還是這麽嗜睡。”

站起身,拍拍身上的雜草灰塵,卻發現公之相不見了。

為此,她并沒有什麽感覺,只是感嘆一聲:“相逢一場,自有離別。”

突然間,公之相的聲音傳來,成功讓她吓了一跳:“說什麽呢?!”

探靈看向公之相,見他懷中抱了些木柴,才知道他不過是去撿了一些柴火回來,以備晚上太過于寒冷睡不着罷了。

可還是忍不住地打了公之相一下,說:“下次你要是再這麽突然間出現,突然間出聲,我打死你!”

公之相随意地回答她:“得得得。”

說完就取了一個寬敞的空地,蹲下來堆起火柴,就有火烤了。

探靈也坐在一邊,伸出自己纏繞了全部的手烤火。

纏繞得太多,又伸得這麽明顯,很難不讓人懷疑和好奇,才會聽見公之相說:“連手指也開始染上了嗎?”

探靈沒說話,只是默默點頭。

公之相卻說:“可我昨晚見你手還挺好的。”

探靈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手,又再次撒謊了,她露出自己全部包裹好的手臂,指着手腕骨頭那,跟公之相說:“還沒成到那裏,但已經染到這了。我不太想讓別人看見一大片壞皮之病長在身上的症狀,說白了,就是不想讓別人用異樣眼光看我。”

公之相似懂非懂地點頭,剛要開口說話,好不容易燃起來的火堆卻被一股強毅的風吹散一地。

突然慶幸在選擇時,選擇了一個比較空曠之地,要不然這下子就得火燒山了。

兩人趕忙地撲滅了火,有感而發:“下次還是別亂在森林裏點燃火堆了。”

公之相:“是啊。”

剛滅完,探靈的腰都還沒伸,就被突如其來的一掌拍中腰肢,整個人什麽時候飛出去的都不知道。

甚好啊,公之相身手敏捷,一踩,一跳,一飛沖天,伸出手牽住探靈,将其一拽,兩人安穩落地。

探靈摸摸自己的腰肢,呻/吟了:“哎喲,好痛。”

來者不是其他人,就正是當莊鬼和鬼無面。

鬼無面:“我要撕碎你的人面!撕碎你這個最讨厭賭博之人的人面!”

它們在今夜能來,無疑是因為公之相的香火燒完了,又慢慢地化去了體內的香火氣,才能換來今夜的活龍活虎。

探靈一聽,不屑地說:“哦,是嗎?是來撕碎我人面,還是來找探靈報仇血恨的?”

鬼無面:“兩手抓!”

公之相一聽,也笑了,說:“這可不行。在這跟我們耗費了一定的體力,然後再去找探靈報仇血恨,既不是體力跟不上,武力也比先前的弱?要真這樣,以探靈的性子來說,你們可得從其他方面來争取面子了。要不然,仇人相見卻是比以前弱,探靈會看不起你們的。”

公之相的話一說出,鬼無面都頓了一下,可更搞笑的是,他竟然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當莊鬼身上,認為只要他們兩個人互相聯手,一定能戰勝探靈,血洗以往的恥辱!

探靈聽了,立即就皺眉,直言不遜地說:“奉勸二位,別對自己和同伴有至高的希望。探靈是什麽人,你們先前就跟她交過手,不是嗎?再者說,三百年過去了,探靈的功力只增不減,要先跟我們交手了,再去跟探靈交手會很吃虧的。”

誰知,他們二人中,一個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一聽說探靈回來了,卸下所有的危機後趕忙來尋找探靈的身影。

另一人嘛,無非是受到了探靈昨晚上的話語刺激,也非要來找探靈挑戰一番,勢要将探靈的頭擰下來挂在鬼店客棧門前當燈籠不可。

至于跟探靈的仇恨,或許是真的也不淺。

當莊鬼直言:“廢話真多。”

說完,就叫了好幾個鬼兵前來輔佐,奈何一下子就被公之相的香火給殺死了。

對于當莊鬼本人呢,也被公之相一腳踢飛,簡直不要太容易。

探靈見鬼無面向自己襲擊而來,她則是一笑,用腳擡起了白天剛撿來的筆直小木柴,說:“就拿你練手吧。”

先前,她就已經修煉到了萬物皆可為劍的地步,隔了三百年沒試,還不知道是否倒退了呢。

于是,她與鬼無面的交手中,鬼無面勉強接過她幾招,接下來就傳來了狼狽的被打尖叫聲:“哎喲,哎喲,哎喲。痛,痛,痛死了。”

鬼無面四處逃,探靈卻興致大發,追着他不放,手一揮,劍氣砍過他前腳,他便停了下來。

只因那道劍氣将前腳的地劃出了一道極深的坑來,他要是再往前走,那股未散完的劍氣會一下子割斷他的腳!

探靈一笑了之,手持小木柴一步一步地走來。

鬼無面見狀,又換個方向跑,還不忘跟當莊鬼說:“換個人打!”

緊接着,他就去接手公之相,當莊鬼倒黴地對上了探靈。

沒一會,當莊鬼也被探靈打得落花流水,鼻青臉腫,哀痛不已。

只見探靈和公之相同時一掌拍去,鬼無面和當莊鬼就背對背砸在了一起,屁股都磨破了地坐在地上。

探靈一笑,拍拍自己的手,和公之相來到了他們兩個人身邊,聽見了他們的哀求聲:“兩位行行好,就放了我們兩個小鬼吧。我們馬上就走,走得遠遠的,再也不會出現在二位面前,真的!”

公之相立即說:“可別啊,不是還要去找探靈報仇血恨嗎?要是就這麽走了便算了,還要走得遠遠的,可怎麽見到探靈,怎麽找到探靈報仇血恨?”

鬼無面已經被探靈給打殘了,打得再也擡不起頭來,虛弱狼狽又無力地說:“我和探靈的仇終究會報的,這一樁我不逃,探靈也逃不掉!”

聞言,探靈立即就蹲下來,面對面地看向鬼無面,很認真地問他:“鬼無面,能不能告訴我,探靈為何要撕下你的人面?”

只見鬼無面擡起頭來,用僅剩的後腦勺與探靈平視。

探靈也才發現,鬼無面的确無臉了,但他将自己的眼珠子安在後腦上,才能與其對視,死死盯着探靈的臉,充滿了憎恨地說:“你覺得呢?你認為呢?你以為呢?”

探靈:“……”

沒一會,探靈臉色大變,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向鬼無面。

然後,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威風凜凜間擡起自己的手,只見兇狠的小紙人從她身後湧來,全部啃向鬼無面,咬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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